他生怕别人誤會,大手一揮:“嘛呢嘛呢!自家妹妹,一個個的别往歪處想!”
這時候倒願意承認麥恬是妹妹了。
寸頭顯然不信:“可拉倒吧,你什麼時候多出個妹妹?”
孟紀廷眉頭緊皺,語氣不耐:“親戚家的,不行?”
見他不高興了,寸頭連忙點頭:“行行行,不好意思啊小妹妹,哥哥嘴欠!”
不等麥恬做聲,孟紀廷搶先一步怼道:“這我妹,不是你妹,你丫滾一邊兒去。”
他領着麥恬走到麻将桌前。
機子正在自動洗牌,他拍拍寸頭肩膀:“起開,讓我妹來一把。”
寸頭笑着起身,誇張地沖麥恬鞠了個躬:“得嘞,大小姐請坐!”
麥恬被逗樂,咧了咧嘴,也沖他鞠了個躬:“太謝謝了!”
大家夥哄笑,寸頭一個勁沖孟紀廷搖頭:“廷子你看看,這妹妹可比你懂禮貌多了。”
孟紀廷斜他一眼,沒搭理,轉身走開,去沙發那邊跟人玩牌。
寸頭沒走,站麥恬身後,忽地俯身,下巴幾乎戳到她肩膀。
麥恬反應敏捷,飛快躲開了,佯裝沒事開始摸牌。
另一邊,孟紀廷打牌打得正歡,手機在兜裡震起來。
他掏出手機,接通電話,漫不經心問:“大哥,幹嘛?”
那頭傳來孟紀淮不悅的聲音:“奶奶說,你帶麥恬去會所了?”
“嗯啊——”孟紀廷抽出兩張牌一甩,“别動,對K!”
孟紀淮語氣陰沉,帶着些薄怒:“恬恬那麼小,你帶她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
孟紀廷輕哼:“十八歲還小?再說了,是奶奶非要把她推給我,她自己又非要來玩兒。”
孟紀淮:“她現在在你身邊麼?”
孟紀廷:“不在,打麻将呢,估計要不了一會兒就得哭着給你打電話了。”
孟紀淮:“你看着點兒,别讓人欺負她!”
孟紀廷:“知道,有我在,誰敢動她一根毫毛?挂了啊哥,我這兒忙着呢。”
他将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才塞回褲兜。
麻将桌這邊。
麥恬起先讓了兩把牌,小輸,壓根不心疼,樂呵呵給錢。
那寸頭賴在她身旁不走,幾次想揩油,都被麥恬躲開。
旁人問麥恬她跟孟紀廷是什麼親戚關系,麥恬沒細說,隻淡淡提一嘴:“我們長輩之間認識。”
寸頭仔細瞧着她,聽她是南方口音,身上行頭沒名牌,穿着土裡土氣的,孟紀廷也沒怎麼管她,想必跟孟家交情并不深。
寸頭巴巴地誇了她幾句,她不吃這套,對他越發冷淡,寸頭氣不過,把她下家攆走,自己上來打。
這回麥恬不讓了,胡了一把小七對,寸頭冷笑:“不過是手氣好!”
麥恬也笑笑:“确實是運氣,我其實沒啥實力。”
寸頭要求加碼,打算賺麥恬一筆狠的。
麥恬一邊摸好牌,一邊唉聲歎氣,假裝要輸慘了。
寸頭幸災樂禍:“好運氣隻是一時的,沒實力注定要失敗。”
話音剛落,麥恬牌一推,淡聲開口:“自摸清一色。”
旁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赢得這麼快!
寸頭氣得臉都綠了。
麥恬見好就收,下桌讓别人來打,自己去沙發坐着聽别人唱歌。
沒一會兒,一個年輕女人走到她身邊,跟她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來。
麥恬面上保持微笑,心不在焉敷衍着。
年輕女人給麥恬倒了杯酒,杯子遞過去,麥恬不想喝,她又熱情得很,麥恬便接過杯子,淺淺抿了一口。
“果酒,不嗆人。”女人笑道。
味道确實挺好喝,麥恬忍不住接着喝,沒一會兒,一杯就下肚了。
麥恬酒量不算差,不知怎麼回事,喝完這杯果酒竟開始頭暈,很快便感覺天旋地轉。
她撐着沙發起身,四處環望,尋找孟紀廷,卻不見他身影。
身體越發的熱,麥恬終于意識到,那酒被下了東西……
她頭重腳輕,跑不動,踉踉跄跄往外走,好不容易出門,但又扶不住牆,身子往下倒。
麥恬并沒有摔地上。
一雙手臂擁住了她,緊接着,将她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