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灏江忙完了才看手機,他正從工廠出來,殊不知自己的蹤迹已經被安森報給了江遲崖。
自從楊灏江上次将安森到嘴的好事攪黃後,後者一直對他頗有微詞,喜歡處處針對他。不過這些他都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安森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隻是喜歡在背後偷偷打點小報告罷了。
陳為陽發消息的時間是下午3點半,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楊灏江想着自己反正沒什麼事,不如開車去接,這樣還能節省點時間。
銀白色的大衆再次駛上大路,以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朝春天小學開去。
門口已經出來了不少小孩,個個背着書包,笑逐顔開回家去。
陳為陽還沒出來,楊灏江也不急,優哉遊哉地點了根煙,靠在車旁慢慢地抽着。
今天的天氣不錯,碧藍的天裹挾着幾片雪白的雲,徐徐移動着。陽光也不大刺眼,是照在身上溫度正好的程度。
這般好的景色,可他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
楊灏江忽然覺得心慌,他這才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結果發現對方在10分鐘前就已經發消息和他報備過了。
“半個小時沒出來……就去找他?”楊灏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還是決定照做。
校園裡的孩子都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值日生還在清潔着地面。
“哎……那個,你是小陽的朋友吧?”楊灏江剛擡腳往裡走,就被叫住了腳步。
是江一蔚,她看上去神色有些慌張,但很快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你知道他在哪嗎?我聯系不上他……他說下班要來接我去吃飯。”她見着楊灏江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牢牢抓住了對方的衣袖:“今天中午剛發生什麼爆炸,下午又失聯……我對這地方實在是不熟悉,還是麻煩你帶我找找他好嗎?”
楊灏江見其語氣懇切,不疑有他,便答應下來:“行,你跟着我。”
江一蔚連連點頭:“诶,好。”
保安亭裡的保安認識楊灏江,沒怎麼多問就把兩人放了進去。
路上零星幾人,大部分老師都下班了,要尋找起來簡直是毫無頭緒。
楊灏江先是到班上去看了一眼,發現教室門緊鎖,消毒燈都已經打開了。宿舍也是空無一人,隻有整整齊齊擺好的數學資料和一些别的小物件。
“怎麼回事?他人不在這嗎?”江一蔚語氣瞬間有些緊張,“他去哪了?”
楊灏江還保持着鎮定,安慰她:“沒事的,放心。”
他試圖撥打陳為陽的電話,可無論撥打幾遍,另一頭傳來的聲音都是:“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您稍後再撥……”
楊灏江這才發覺事情好像沒他想的這麼簡單,連忙從宿舍樓匆匆退出去。
“欸,小楊,今天怎麼有空來?”李智春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閃出來,笑眯眯的,卻帶給人一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
楊灏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越看越覺得他心裡有鬼,于是試探着問了一句:“我來接小陳老師下班的,不知道你看到他沒有?”
“小陳老師?你是說新來的那個?”李智春裝作一副思考的樣子,随後很快搖搖頭,“沒有,沒看到他。”
楊灏江緊緊盯着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審判:“是嗎?”
李智春答的毫無破綻:“當然了,我騙你沒什麼好處啊。”
楊灏江點點頭,沒辦法細究,隻好扯了個由頭先離開對方。
待李智春徹底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楊灏江才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他回頭問江一蔚:“阿姨,今天幾号了?”
江一蔚不明所以,但還是回道:“今天22了。”
楊灏江渾身像被電擊了一下,微微發怔。
22号,是江遲崖的酒品上架的日子,而藏酒的倉庫就在這個學校裡。
李智春和江遲崖關系匪淺,江遲崖有什麼新生意的貨物都會放到李智春這裡,讓其代為保管和清點數量。因着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通常都是偷摸着進行。
再一聯想到陳為陽之前跟他說過的被警告的事,似乎一切都有了聯系。
楊灏江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沖着江一蔚招呼了一句,就匆匆往李智春的辦公室趕。
但辦公室的門緊鎖,李智春也不在,沒有鑰匙根本進不去。
“該死。”楊灏江咒罵一句,随後開始四處尋找工具,試圖撬開門鎖。
“怎麼了?需要我幫什麼忙嗎?”江一蔚見他忙前忙後,不由得問了一句。
“找東西,把門鎖撬開。”
“阿陽在裡面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的。”楊灏江不知道從哪裡拎來一把錘子,“你往後退些,我來就好了。”
江一蔚順從後退,楊灏江手起錘落,哐啷啷将門鎖給砸爛了。
他率先沖了進去,整個辦公室空無人影,隻有桌面堆得整整齊齊的文件。
“阿陽呢?怎麼沒有人?”江一蔚一整天的情緒緊繃到了極點,好不容易能稍稍放松,卻在看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後再度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