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好消息。”陳為陽扯了扯嘴角，“總之你也不用太操心了，安心回家，剩下的我自己解決就行。”

江一蔚聽了，也沒再多說什麼：“那你幫我把這收了，快點啊，我累一下午了。”

“遵命。”

陳為陽在幹活這方面手腳還是挺靈活的，許是從小被江一蔚磨練出來的。

“唉，媽，如果我說，我要去找楊灏江呢，你同意嗎？”

江一蔚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找他？去哪找？危險嗎？”

陳為陽有些躊躇：“危不危險不好說，總之找他還是需要點難度。如果你答應了，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猶豫了。”

江一蔚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最後似乎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她知道自己的答案無關緊要，最後無非是給他來一針定心劑而已。

與其削了他的銳氣，倒不如多給他些信心。

“行吧，隻要你最後能完完整整地回來，我也不攔着了。不過，你那份老師的工作呢？不幹了？”

“那倒也不是，這個有時限，等再過一個月我就可以離開了。”陳為陽道，“這一個月我提前做些功課，以防萬一。”

“你自己有打算就好。”江一蔚笑笑，“你有自己的主意，這很好。我現在想一想之前，替你做的決定還是太多了。以後不管怎樣，你能幸福就好。”

陳為陽很少聽江一蔚主動說這種掏心窩子的話，除了上次他的坦白，這回能算是第二次。

還是挺新鮮的。

“對了。”江一蔚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兜裡摸出兩個玉墜，用紅繩系着。她将玉墜遞給了陳為陽，“這兩個是我開過光的，當個平安符用用吧？”

陳為陽小心接過，放在手上把玩，細看着。玉的成色很好，雖然他不是很懂，但從外表上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他挂了一個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另一個細心地收好，生怕磕了碰了。

“人還不一定能找着呢？你就送兩個了？”陳為陽笑着打趣江一蔚。

“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總之這件事也跟闆上釘釘差不多了，你爸那邊你也不用管，他一向不怎麼管家裡的事。”江一蔚拍了拍陳為陽的手掌，“我也就希望你平平安安了。”

這一晚，江一蔚罕見地說了很多話，她拉着陳為陽一直不給走，活像喝醉了酒的醉鬼。

其實她在陳為陽來之前确實喝了一點，但她酒量不好，在别人看來是開胃菜的分量已經足夠将她灌醉。她心裡一直壓了許多想對陳為陽說的話，但礙于面子一直說不出來。

于是她學着很多偶像劇裡的樣子，或許把自己灌醉了就能說出來了。

酒後吐真言，這話着實不假。

陳為陽坐在床邊一直耐心地聽着江一蔚絮絮叨叨，他很少像這樣認真地聽她講話，一字一句。

或許也是到了年紀，江一蔚不再像從前那樣強勢，說話也不再那樣咄咄逼人。

“行了，時候不早了，該睡了。你說的我都記住了，我都知道的。”

“好。”江一蔚晃晃悠悠地點點頭，将陳為陽送出門外，“好好幹。”

陳為陽笑着，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我會的。”

月亮高懸在天空，仿佛一直在指引着陳為陽向前走。街上的人不如下午時那般多了，很多人都收工回了家，結束一天的勞累。

明天應當是個豔陽天。陳為陽望着漫天的星子，就像他一定能找到楊灏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