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跟着不客氣起來:“我不呢?”
白蛟自鼻間嗤出一聲哼,巨蟒似的尾巴掀起一陣波瀾,狠狠朝他們砸下。
兩人閃身避開,足下的海藻岩石卻沒這麼好運,轟的一聲碎成渣滓,隻剩了一個凹陷的巨坑。
“這就是下場。”
白蛟得意道。
雲恩不愉的盯着它,磨了磨牙,忍耐着沒有動手。遲予懷頗覺奇怪,蛟尾貼近時完全沒有妖氣波動,反倒充盈着靈氣,就好像這蛟皮底下是位修為高深的修士。
為着試探,也為了不讓半個師門在這無休止的幹苦力,他叮囑雲恩别出手,掌心往劍鞘一拍,連塵識帶劍鞘一塊握在手中,縱身朝白蛟躍去。
白蛟揚起腦袋,高昂着吼叫一聲,直震的四周生靈耳膜生疼,控着東域的水流彙聚成水龍卷,直往避水結界上撞。
遲予懷蓄起靈力,再加固一層結界,持劍鞘相迎,須臾之間便在巨型的蛟身上點過十幾下。
白鱗橫飛,後面的一衆海族看傻了眼,沒成想這新來的家夥這麼勇猛,不僅敢于拒絕白蛟的無理要求,還真有拒絕的能力,和霸道的白蛟打的有來有回。
鱗片被擊落時,白蛟一下子急眼了,龇着牙向遲予懷咬去,尖牙磕在精鐵所制的劍鞘上。
铿锵一聲,黑金的劍鞘應聲而碎,遲予懷及時抽回塵識,撤步後退,與一身鱗甲全豎起來的白蛟遙遙對峙。
“你還我鱗片!我那麼漂亮的鱗片!”
白蛟火大的吼着。
遲予懷歉意道:“抱歉,我沒想到你的鱗片這麼脆,不是故意為之。”
白蛟:“?”
這真摯的道歉真的不是在嘲諷它?
一衆海族憋着笑在廢墟中間探頭探腦,白蛟猛地扭過頭瞪視它們,又是一片死寂。
交手的動靜把周圍吭哧吭哧幹活的海妖盡數驚動出來,遲予懷視線在它們中間掃過一圈,很快找到自己的兩個徒弟。
旁邊還站了三位其他門派的劍修。
“師尊!師尊你終于來了!我差點以為我要在這當一輩子的苦工了!”
遲煜欲哭無淚的喊道。
白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你們是來尋人的?”
遲予懷應道:“是,我的兩位弟子不懂事亂跑,煩請你放他們離開。”
“他們誤入我的地盤,就得替我幹活!”
白蛟不講理道:“況且你還敲掉了我的鱗!也得留下來建龍宮償還!”
他曲起兩隻爪子,腦袋一别,做出一個不聽勸告的姿态:“要是動起真格,你可不是我的對手,還有那一堆的矮冬瓜要照料,我就不信你全部顧的過來!”
一堆的矮冬瓜:“?”
另外的三位劍修倏地拔劍,忍無可忍道:“我們不用照料!一起上!我已經受夠這該死的蛟龍了!”
終于有人決定揭竿而起了嗎?
碎石堆上的其它海族見狀,有點激動的吐起泡泡,擺動着自己的身軀也想加入。
其中也不乏有想要渾水摸魚悄摸溜走的,被眼尖的白蛟一個水球打過去,哀嚎着翻倒在地,捂着發麻的觸手不敢再亂動。
“誰準你們走了!造反啊你們!”白蛟呵斥道。
海族們猶猶豫豫的瑟縮回去,遲煜和烏寒洲緊跟着執劍在手,高聲道:“師尊别管我們!把這臭蛟龍打服!建的一堆什麼醜東西!我也受夠了!”
歪歪斜斜的宮殿前霎時間沸騰起來,海族們再次被決心反抗的幾人激勵,搖頭晃腦的嗷叽起來。
“咕噜噜噜噜噜!”
一衆海族張牙舞爪的就要離開東域,回自己的族群去。白蛟被它們吵的不勝煩擾,一尾巴朝海族最多的廢墟甩去,卻被銀白的劍刃穩穩掣在半空,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往下了。
“你這個壞人類!我不要你幹活了!你走,不許壞我的好事!”
白蛟氣急敗壞道。
遲予懷淡聲道:“它們不願待在此處,你又何必強留?”
“你懂什麼!我在東海最深處潛心修煉多年,如今修為大成,離化龍不過一步之遙,這龍宮是我該享受的!這些海族未來也不過是我的臣民,為我建造宮殿理所應當!”
白蛟眼睜睜看着一衆海族擺尾開溜,着急的掠過去要抓它們回來,卻被生起反抗之心的海族聯合起來擋住攻勢,逃之夭夭的動作愈發迅疾。
幾位劍修顯然受了它不少壓榨,囤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洩,這會兒甯可自己還在白蛟的地盤上,也要幫着海族們大溜特溜。
“回來!都給我回來!”
東域的妖氣越來越淡,白蛟叫不回海族,又被幾人淩厲的劍氣困在原處,氣的蛟喙大張,又是幾道驚濤沖他們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