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琅吃驚的神情,謝裕先是愣了一刻,而後慌忙低頭假裝欣賞手上的刀,極力掩蓋自己受傷的事實。
“沒事,琅哥,我反正還跑得動跳得動。”
謝裕咧着嘴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像又回到了往日兩人相處的時候,與此同時,謝裕聽到了腳步聲,他快速抽刀,朝身後砍去。
由于沒有估算好高度,所以謝裕正好砍到人的手臂上,卻沒有付琅那般快準狠,能直接把手臂砍下來。
于是他抽刀又打算砍一次,又正好接住了對面人砍過來的招式,正在僵持之際,付琅的弩箭讓那人不再動彈。
謝裕則耀武揚威的舉起刀和付琅邀功,“怎麼樣?琅哥,我刀法還不錯吧。”
付琅失笑,“比起我還差一點。”
兩人就這樣繼續後退着尋找出路,而對面的弓箭仿佛也消耗殆盡,讓這個戰場終于消停 了一會兒,而雙方的攻擊都心照不宣的避開中央的花轎,一邊是單純因為對他們有利,另一邊則是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謝裕腳下突然撞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原來一隻喪屍還沒有死絕,正朝老轎夫的方向爬去。
謝裕:“叔?”
謝裕提手,就将刀尖插到了那隻喪屍的手上,直接将它的手掌訂在原處。
付琅也發現了兩位正在發抖的轎夫,跟着将其他幾人扶了起來,謝裕邊清理周邊的喪屍邊和幾人商量到。
“叔們,咱們不可能就這樣給他們當一輩子轎夫吧,天天隻有冷水和幹饅頭,要我說,我們就狠狠幹一場!”
幾人面面相觑,看了看付琅這才點了點頭,畢竟兩人剛剛的能力他們都看在眼裡。
“行,那就沖一回。”
老大叔帶着其他兩人在周圍搜集着,想着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武器,居然讓他們找到了幾把生鏽的小刀。
付琅看着周圍的地形,立刻想好了作戰計劃,安排起幾人來。
不出所料,對面沒有弓箭之後拿着各種長刀短刀摸了過來,繞到石頭後面發現沒人,正四處張望之際,被藏在樹後的謝裕一刀斃命。
同行的人見到滾動的頭,下意識就想要往後逃,卻正好進入付琅能射擊的視野範圍,付琅一箭先殺了一個,其餘兩人見此路不通,隻好又折返回去,卻被擡轎人用隐藏在落葉裡的樹枝狠狠絆倒。
其餘三人這才瘋狂上去刺殺着,呼喊着這些人曾經帶給他們的痛苦,宣洩着生而為人,在這個世界感受到的不公。
護衛都死了之後,其餘兩位轎夫想要先謝付告别,付琅隻是讓他們把護衛們身上的物資搜刮走就沒有再說什麼。
而一路上和謝裕聊天的老大叔看樣子暫時不願意離去,想要跟謝裕多搜集一些物資再行離開,而此時的三人也終于能好好審視這荒地中央擺放的花轎了。
謝裕的态度向來都是,反正人都來了,看看也沒有什麼損失,能救一個是一個。
三人又搜刮一輪後,将附近零星的喪屍清理了,這才靠近花轎。
老大叔說之前他們都是等第二天才過來拿轎子,到時候裡面就已經沒有人了,出于規矩,他們隻好等到古鎮護衛都忙完了才能一起回去。
謝裕用刀鞘去挑開花轎前門的簾布,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位正在哭泣的新娘,卻沒有想到裡面位子上隻躺着一塊碩大的豬肉。
付琅看到謝裕呆住的樣子也跟着探頭去看,老大叔也學着他的樣子去看,結果也同樣愣在原地。
謝裕這才恍然大悟,“我說呢!怎麼才出來的時候轎子這麼重,中間休息之後轎子就變輕了,我還以為是我厲害。”
付琅看着謝裕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而老大叔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隻是客氣一笑,并沒有謝裕那麼吃驚。
謝裕:“原來中途人跑了,那這個女孩子應該已經逃出去了吧,可是這也說明……我們當中肯定有卧底,能幫她逃出去的……”
付琅将肉提了出來,放到了一個雜草堆裡藏着,又看着謝裕好笑的去撿裡面的一間紅衣和紅蓋頭。
付琅看得清楚,轎夫之所以答應他們答應得這麼快,就是因為他們還幹了更不為人知的事,“人家的卧底,剛剛已經被你放跑了。”
謝裕這才點頭,老轎夫看着兩人的樣子一臉慈祥的笑。
謝裕看現在危機都解除了,心裡也放松了起來,直接跳進了花轎,将紅蓋頭拿起來往付琅身上丢。
紅蓋頭正好落在琅哥的頭上,将他的樣子正好藏住,付琅卻也不惱,任由謝裕來拉,隻是嘴上說着,“時候不早了,還是少玩一會兒,我們還是要早些離開”。
謝裕則笑嘻嘻的要把付琅往轎子上面拉,還沒有進到轎子裡面,謝裕就伸手去掀蓋頭。
謝裕看到,付琅這座冰山的臉上竟然也有了一刻放松和喜悅,他好像就要這樣沉醉在他的笑容裡,兩人再一對視,他又被付琅那雙極其好看的眼睛吸引。
一聲槍響。
子彈正好打在了轎子上,下一秒,付琅就直接将謝裕推進了轎子,将紅布丢了進去。
他們清楚的知道,附近已經沒有什麼喪屍的威脅,如果是來接親的隊伍是完全沒有必要開這一槍的,那就隻能是古鎮的那位首領,因為古鎮隻有那位首領和他親密的兩位手下有槍。
謝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坐進了轎中,面前的紅簾随風飄動,随後遮擋住他的大部分視野。
謝裕隻聽到付琅對那老轎夫說了一句,“接下來就拜托你了。”而後就看到付琅邁步向前離開的身影。
謝裕猜到他要幹什麼,連忙想要沖出去,卻被老轎夫進來捂住了嘴,随後老轎夫将蓋頭蓋在謝裕的頭上,看他一直抵抗,又用自己的腰帶把紅蓋頭牢牢捆在謝裕的身上。
而那紅蓋頭沒有那塊黑布厚,透過隐隐的光,謝裕能通過時不時飄動的小窗看到轎外。
付琅站出去吸引了來人的注意,然後在他們的槍下面跪了下來,雙手高舉,等那些人靠近,又是一頓毒打。
謝裕哭了出來,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他看到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然現在變得這樣狼狽,被人這樣欺辱。
他不願意這樣賭一場,他知道琅哥的意思,讓他假扮新娘,這樣說不定還能有一條活路,至少不用再回到古鎮去受人白眼。
但是他甯願就這樣活下去,隻要是和琅哥一起,他就是願意的,身上受點苦沒有事。
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一切是不是都是怪他。
看他一直在掙紮,老轎夫飛速沖了出去,将擡轎的一個橫軸抽了出來,朝着謝裕的腦袋上就是一敲,正打算跳出來的謝裕頓時被打暈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他聽到,琅哥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還感受到老轎夫又沖進來抱着自己,貌似接親的人也到了。
兩方客氣的面談,對面來人進來查看新娘,卻正好看到老轎夫抱着謝裕在哭,“我的兒啊,你嫁給他們做什麼啊,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好好對你……”
又是一聲槍響,謝裕失去意識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