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琅在前面帶路,兩人悄聲在黑夜中前行,不知不覺已經折騰到深夜了,微弱的困意也被緊張的情緒掩蓋,兩人不小心偶遇巡邏的落單者,看到兩人這打扮當然猜到他們要出逃,方可霖之前下令要他們看好謝裕的,隻是今夜太忙,大家也拿謝裕當自家的軍師,這才懈怠。
付琅擡起槍托就将人直接敲暈,還想補上一下卻被謝裕攔住了,“萬一他半路醒來,我們還沒有離開怎麼辦?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
謝裕歎了歎氣,“他也沒有害過我們,好幾回都是他幫忙送的飯……算了吧,琅哥。”
付琅看着謝裕眼裡的冷漠,雖然他在求情,但語氣裡卻沒有多少感情,付琅收了手,但還是把這人的手捆住,嘴裡塞了塊布,拖到了隐蔽處,這樣之後亂起來他也不至于第一時間就被牽連。
兩人終于摸到了豬圈附近,謝裕被臭味熏得有點暈,付琅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有這麼誇張嗎?之前屍體的腐臭你不也是忍下來了。”
謝裕搖了搖頭,用一件短袖包住自己的口鼻,袖子系在後腦勺才終于好了些,等付琅又拿起竹竿戳着裡面的木闆時,謝裕察覺到腳下的味道有些不對勁,手電筒轉向腳下,發現了一些腳印,因為沾到豬圈裡豬糞而更加明顯,也更有味道。
謝裕輕輕拍了拍琅哥,他正全神貫注在用竹竿撬木闆門,他的視線順着謝裕的燈光看了下去,他手上也一下子用力将木闆撬開了。
謝裕還在分析,就聽到那令人感到後背發涼的嘶吼聲,“這是?他們把那人也抓到這裡關着了?那……這是…… 喪屍?”
兩人幾乎是肌肉反應,立刻拿起武器來警戒起來,而謝裕槍口正對着的确實是一隻“新鮮”的喪屍,在木闆的背後還有圓木做的監獄将他們攔在其中。
付琅一臉的難以置信,那隻面黃肌瘦的,嘴裡正流着新鮮血液的喪屍,自己剛來看的時候明明還看到他在和同伴說話。
付琅:“這,這不可能,剛才我來的時候他們都還活着。”
謝裕逐漸冷靜了下來,因為透過夜視鏡,他看到最裡面的這一隻喪屍,正是剛剛刺傷自己的二當家。
謝裕冷笑了起來,“哼,都是瘋子,那人已經被咬了,隻不過一直沒有變,偏偏這個時候被一起關了進去。”
謝裕收回了槍,有些垂頭喪氣,看着地上的腳印,忍不住的唉聲歎氣。
付琅也陷入了失落之中,因為這個末日裡無論營地之間怎麼争鬥,人們看到正常的人類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都忍不住傷感。
付琅即使已經經曆了上百次這樣的變化,看到活人全部無人幸免變成這副樣子依舊感到難受,甚至有些後悔,如果自己當時就把他們放出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聽到付琅的歎氣聲,謝裕終于回過神來,萬幸方可霖設備齊全,步槍上的消音器也掩蓋了謝裕的處決,他将七八發子彈射出,終結了裡面所有人的痛苦。
最後一隻喪屍靠近門邊,謝裕還沒有開槍,身旁的付琅便射出了箭。
黑夜之中,僅僅靠着兩人手中的微弱光亮,付琅低聲說道:“總不好讓你一個人承擔這些,有想好接下來怎麼辦嗎?”
謝裕聽到付琅的話其實就已經明白,琅哥已經有了想法,隻是在引導自己思考,引導自己怎麼去做。
謝裕解開自己制作的面罩,看着圈裡還在發出哼唧聲的豬,和付琅相互對視,兩人都笑出了聲。
已經到了山寨的後半夜,除了大家聽說堂上鬧了點事情,有些守衛的崗位上有些亂之外,這個夜晚好像和往常并無不同。
忽然,一聲豬叫撕破這個黑夜,衆人驚醒,卻因為夜晚宵禁,不敢擅自出來,這些事隻能由夜晚的守衛和巡夜的人來處理。
人們悄悄掀開窗簾,朝外面望去,果然豬圈裡的豬跑了出來,在整個山寨四處亂竄,山裡的屠夫不是護衛,所以巡夜的人笨拙的在街道四處趕着一直在叫的豬。
可豬還沒有回到圈裡,火光就亮了起來,這些豬也沒了去處,一群人又慌慌張張回去禀報當家的,一旁還有一隊人在找他們失散的隊友。
人們看着這場荒唐沒有多想,反正自己也無權出面,還不如繼續睡覺,明天還得繼續起來幹活。
方可霖察覺到了這場荒唐的不對勁之處,安排好人之後自己沖到了那間熟悉的竹屋,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方可霖咬着牙怒吼:“謝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