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白鳥憐子還是忍不住幽幽地長歎了一聲。
現在是四月中旬,針對籃球部的第一場期中考摸底考核已經結束,白鳥憐子正在學校的圖書室,和赤司征十郎面對面坐着批卷子。
為了弄清部員們的學習水平,在學習小組中可以更好地針對每個人的情況,赤司征十郎特地找教練組織了這場考試,他參考了往年的考試卷子,出了一套水平差不多的試卷,部員們自願參與,試卷稀稀拉拉地交上來,成績慘不忍睹。
“雖然是籃球強校,但是還是要兼顧一下學習的啊。”白鳥憐子支着頭,另一隻手在卷子上寫寫畫,不由得感歎道。
“所以學習小組是必要的。”赤司征十郎将學生會的日常工作文件看完,拿起一旁白鳥憐子改好的卷子分析。
最上面的就是這次的重點照顧對象葉山小太郎的試卷,葉山小太郎的性格跳脫,在解題上也能夠體現出來,答案零零散散,想到什麼寫什麼,毫無邏輯感。
熊谷秋葉倒是完全相反,答案乍一看很有條理,仔細看内容就能發現全是空話,實際的知識點半點不沾,如果碰到眼神不好的老師說不定還能糊弄過去。
根武谷永吉解題重點成謎,但擅長暴力解題法,及格的問題不大。
實渕玲央成績穩定,能夠維持到年級前百分之三十,各科的成績都很平均。
後兩者單純是為了幫忙才報名的,不知道為什麼将他們的卷子混到一起了。
赤司征十郎捏了捏鼻梁,不自覺地皺起眉,一擡頭就看到白鳥憐子一直在看他。
“累了嗎?”白鳥憐子聲音很輕。
在管理班級的同時還要兼顧學生會和籃球部的工作,赤司家的事務也已經逐漸讓他接觸了,現在還要操心部員的學習,一般人難以支撐吧。
“沒什麼。”赤司征十郎松開眉頭,“稍微有些頭痛罷了。”
“有什麼關系,還有很長時間呢,大不了到時候給他們壓壓題嘛。”白鳥憐子滿不在乎地說。
“日常積累也不能夠忽視,”赤司征十郎不是很認同,“不過沒關系,我已經大緻清楚了。”
白鳥憐子看着赤司征十郎的異瞳,沒有說話,低頭繼續批改着卷子,捏緊筆,下定了決心。
***
學習會在籃球部的活動室開展。
需要補課的人剛剛到齊,戶倉悠鬥就推門進來了,身後跟着小林結衣。
“這種事情怎麼能完全推給後輩做啊!”戶倉悠鬥嚷嚷着,手裡還拎着作為犒勞的零食。
小林結衣笑眯眯地将東西分給大家,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第一次正式學習。
“葉山小太郎,你是蠢貨嗎?平安時代和戰國時代的事情都能記混?!”
“鐮倉時代崩潰的标志是什麼?嗯?都把頭擡起來!”
“相川,不許睡覺——!”
白鳥憐子在活動室外聽着屋内小林結衣的咆哮聲,心有餘悸地扯扯赤司征十郎的袖子,“我之前還以為小林前輩是很溫柔的性格呢……”
赤司征十郎也難得地遲疑了兩秒,“應該吧……”
不久後,小林結衣神清氣爽地推門出來,語氣與平時一樣輕柔,“我這裡搞定了,下一個吧。”
白鳥憐子偷偷從門縫中間瞄了一眼,屋裡的大家一副被摧殘至極的樣子,讓她有點于心不忍,“要不今天就到這裡……?”
小林結衣一把攬住白鳥憐子的肩膀,眯着眼睛,嘴角挂着微笑“你在說什麼啊白鳥,剛剛第一天怎麼能夠半途而廢,籃球部的精神就是永不放棄!”
“對……對不起……”
“部長,快進去吧。”小林結衣一揮手,招呼着戶倉悠鬥動作快點。
白鳥憐子僵硬着上半身,目光随着戶倉悠鬥的身影移動,發出求助的信号。
戶倉悠鬥腳步頓了一下,回給她一個“習慣就好”的眼神,然後匆匆逃離現場。
白鳥憐子目光亂轉,赤司征十郎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實渕玲央和根武谷永吉剛剛就已經約好了要去買喝的,現在隻能看到兩道透露着“逃出升天”的背影。
活動室門前靜悄悄的,隻剩白鳥憐子和小林結衣兩個人。
“前輩,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将在學習上好好磨練大家不屈不饒艱苦奮鬥的精神,并将其發揚到籃球場上,使洛山成為一支堅不可摧的隊伍。”
白鳥憐子小心翼翼地胡言亂語,話自己從嘴裡說了出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樣就對了嘛。”小林結衣滿意地拍拍白鳥憐子的肩膀,“你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吧,我還有這個月的經費申請沒有交給老師呢。”
“啊,那個,前輩!”白鳥憐子叫住了小林結衣,“有一件事情……”
小林結衣疑惑地回過頭,看着白鳥憐子。
***
經曆了将近一個月的狂轟濫炸後,籃球部的部員們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期中考試。
白鳥憐子随手翻了翻成績單,“雖說有些成果,但是最後小征你還不是押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