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隋禾在銀沙的治療室悠悠轉醒。早在手環上收到她清醒提示的銀沙,馬不停蹄的跑來。
一推開門,他連氣息都沒喘勻,便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地把隋禾昨日的驚人壯舉複述了一遍 。
“牛啊!小丘,一百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陌夙那小子被人揍成那副狗樣,哎!能不能教教我,你是怎麼一夜之間變得這麼強的……”
銀銀沙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那些詞句像連珠炮似的往外蹦。
隋禾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一張一合的嘴巴,卻聽不太懂,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喪失了理解人類語言的能力。
什麼叫她把陌夙揍成狗樣?明明是陌夙稍微動個念頭,劇痛就如洶湧潮水般将她淹沒,她隻能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掙紮,聲嘶力竭地嚎叫,哪有半分揍人的能耐?
“不然我親自來教教你狗樣到底是什麼樣吧?”
她出現幻聽了嗎?為什麼會有陌夙的聲音?
“糟糕!忘記他耳朵賊靈了。這次大意了,嚣張過頭了!啊!!!”
一條白色尾巴悄然出現在銀沙腰間。
銀沙話音未消人離去,不遠處隐約傳來他的慘叫:“小丘,等着我回來啊,咱們再好好探讨探讨屠狗大計啊!啊啊啊……錯了,兄弟,我真的錯了……”
再拓馬不停蹄地調查了整整一晝夜,直到次日中午仍舊一無所獲。疲憊的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給銀沙發去信息:“我打算去隋禾那兒問問情況,你跟我一道。”
兩人在治療室門口相遇,再拓看到被揍成豬頭的銀沙吓了一跳:“你偷吃豬飼料了?”
銀沙滿臉嫌棄,“不會講笑話就别勉強,很冷。”
進門後,銀沙擺弄着自制的儀器給隋禾進行檢查的同時,再拓也不閑着,翻來覆去的詢問了很多問題。
隋禾一直搖頭,她對昨晚真得半點印象都沒有。就連居居也是,自從遭受陌夙的攻擊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都沒半點蘇醒的迹象 。
“她的腦電波确實出現過大幅波動,估計是下面那些人動的手腳,要不要挨個排查?” 銀沙提議道。
再拓思索片刻,拒絕了:“他們幾個是有這能力,但陌夙的精神控制也不弱,我不覺得他們能把陌夙弄成那樣。”
“難道是團夥作案?” 銀沙猜測道。
昨晚隋禾突然爆發的能量,大家都有目共睹。再拓記得,有個輔助系犯人,就擁有這種能強化他人的能力。
再拓向來覺得這些控制系的家夥難纏又惡心對他們一直是眼不見為淨。他從不強迫他們勞動,怕的就是他們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會惹出亂子。
但問題是,陌夙什麼時候招惹上他們了?
“先擱置吧,我找機會問問,真是他們我也不會手軟。”
隋禾在治療室休養了兩天,便搬回自己的屋子。閑來無事的她正打算将這幾日積攢的衣物,拿去清洗,忽然,手上的手環急促閃起紅光
那光奪目刺眼,好似要将她的眼睛灼傷。隋禾心裡一驚,這可是 A 級重刑犯入獄才會觸發的警報。
【A級重刑犯,那不是和陌夙一個級别的嗎?這人什麼來頭?】
隋禾關掉快要閃瞎她眼睛的面闆快速趕到城門口集合。
“來了來了!”
在洗罪城,重刑犯入獄的消息總是能迅速點燃犯人們的興奮神經。他們迫不及待地奔向城門,想在新來的強者面前刷個臉熟。
很多人都在物色新靠山,在這弱肉強食之地,選對靠山才是活下去的關鍵。
隋禾随着衆人的驚呼看去,就見城門口一座小山緩緩朝這邊移動,很快就到了他們跟前。
【好家夥!這得有四米吧?】
再拓正在核查身份,“哈布,一百五十二歲,因縱火屠殺三百村民入獄……”
核查完身份後再拓讓人給哈布帶上了鐐铐。作為重刑犯,他的自由受到嚴格的限制,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從事體力勞動,但這也代表他将永遠被關在牢房裡永不見天日。
矮蟲們合力給哈布帶上鐐铐後,将鐐铐的另一端連接到地上的有軌滑道上。
特殊金屬制作的鐵鍊牢靠無比,能在保證犯人行動不受限的情況下将犯人牢牢和監獄相連。
“你不是還有東西要去送嗎?别耽擱了。”
【哦哦!差點忘了。】
經他提醒隋禾才想起她管理的那幾層有個女犯人病了,她今天正要去送藥呢,忙着來看熱鬧差點忘了。
現場吵鬧,再拓怕她聽不清楚,跟她說話的時候湊得很近,而他們親密的狀态被哈布看在了眼中,他眉頭一跳,眼裡劃過一抹異樣的光。
隋禾乘着管理人員專用電梯來到第十七層,将手裡的藥遞給了裡面的女囚犯。
一聲尖銳的咒罵聲毫無征兆地在她耳邊炸起。
緊接着,那聲音再度響起,比之前更加瘋狂,還伴随着一陣刺耳的尖笑:“勾引人的騷貨!你不得好死!哈哈哈……你馬上就要死了,不出五分鐘吧。”
隋禾心中湧起一陣厭煩懶得搭理她,這女的純純腦子有問題。
昨天輪到她去做工,自己不過是和再拓說話的時候湊得近了些,轉頭她便在再拓不在的時候當着所有人的面将她食盤裡的血水倒了自己一身,并一口一個“騷貨”罵着。那副瘋狂的模樣和此刻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