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嗎?” 赤羽寫完問道。
隋禾點頭,她其實還有兩個字想寫。
“賤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在大爺身上放肆!該死的畜生,廢物……”
第一次的時候哈布還能忍受,就當做是被狗咬了。但他們這麼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的征求隋禾的意見,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讓一個比矮蟲還要低賤的人掌控他的生死,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哈布心裡的怒火再熊熊燃燒,要不是有再拓和陌夙那瘋狗攪合,他早就殺了隋禾,哪還能讓這賤人有命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
“喲!終于舍得開口了,你這麼能罵不如抽個空回答我一下問題吧,說吧,誰派你來的?你來洗罪城到底是什麼目的?”
銀沙問的漫不經心,也不做記錄顯然并不期待能從哈布口中問到些什麼。
“說你媽!有本事放了老子,老子弄死你們三個龜孫子!”
“龜孫子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更不可能放你了!你就繼續嘴硬吧,千萬别讓我失望。“他怼完哈布轉頭對隋禾說:“你繼續!挑筆畫多的寫。”
他将另一個備用的電針遞給了赤羽,特意交代她:“慢一點,但是手上的力道别松,慢慢玩,咱們有的是時間,看誰耗得過誰。”
赤羽盯上了哈布的肚子,她一個眼神遞過去,銀沙立馬心領神會,拿出手術刀,輕而易舉地劃開了哈布的衣服。
哈布越罵越難聽,隋禾也聽不下去了,從赤羽手中拿過電針,在哈布的咒罵聲裡,在他的腦門上留下了自己的二字大作。
銀沙湊過去一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感歎了一句:“勇士啊!”
敢把陌夙的名字寫在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她是有多擔心陌夙殺不死她啊!
“銀博士,你得給我作證啊,這不是我寫的,到時候陌夙怪罪起來可和我沒關系啊!” 看到哈布腦門上顯眼的陌夙兩個大字,赤羽也不敢再寫了,連忙掉轉陣營和銀沙達成了協議,一緻指證隋禾。
【他是王後派來的人。】一直沉默的居居突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
居居讓她看哈布肚臍邊上一個小小的疤痕。
【這有什麼?看着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紋身啊。】隋禾滿臉疑惑,完全不明白這個藍色流雲紋身有什麼特别之處。
【不一樣的。】
居居認真地給她科普道,【這是用特殊工具和顔料弄出來的紋身,據據說銀鷹一族的眼睛能看出常人看不見的世界,再拓身上應該也有,算是一種防僞标識吧。】
若是這麼說的話,那再拓不可能不知道哈布的身份。
這麼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怪再拓一再維護哈布,就連陌夙都不能動。
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這所謂的三溫暖也隻是做做樣子罷了。再拓根本不會在意他們審出什麼。
“王後?” 隋禾在自己紙上寫下兩個字,展示給哈布,想要測測他們的反應。
果不其然,哈布瞳孔明顯放大,那驚訝的表情,就好像被人一刀捅進心髒似得。
“你到底做了什麼?” 隋禾又寫。
以前哈布和陌夙起沖突的時候,再拓都是将兩人分别關押,輕輕懲罰一下。
這次不過是中間多了一個她而已。再拓對她的态度一直不溫不火的,和普通朋友也沒有什麼區别,她不相信再拓會因為她而懲罰一個自己母親派來的人。
她在再拓那裡還沒那麼重要。
如今這樣,很明顯再拓已經放棄了哈布。哈布到底做了什麼,讓再拓不再忍受選擇斷掉他的生路呢?
隋禾雖然是舉着字對着哈布問的,她的眼神卻一直放在了身邊銀沙甚至赤羽身上,他們兩個她不敢完全相信。
“這個問題你就别問了,我能回答你。”
銀沙眼裡的警惕絲毫不比她少。怕她會盤根問底,他隻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試圖糊弄過去:“你還記得上次荒獸攻城的時候,防禦罩破了好幾個大窟窿的事情嗎?”
隋禾點頭。
“他做的。” 銀沙指着哈布道。
當時哈布趁着大家一心和荒獸作戰的時候,偷偷爬到山頂,将陣點裡面的黑血石換掉,緻使防禦罩破裂,不少荒獸飛進了城裡,差點釀成大禍。
這或許就是再拓再也容忍不下他的原因。
“可是這說不通啊。” 隋禾指了指哈布,比劃道,“他不是王後派來的嗎?這麼做對再拓有什麼好處?”
銀沙聳聳肩說她還是閱曆太少:“這世間的母子不全是和和睦睦溫暖一家親的,多的是母子殘殺父子成仇!”
在他們這位王後看來,再拓在洗罪城過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哈布來了是為了誰。
想到這,銀沙覺得也沒有必要說下去了,搞清楚了哈布的來曆,他的目标也就明确了。
“算了,咱們完成最後一步吧,來都來了,總不能叫你們半途而廢白來一趟。”
三溫暖第三暖名為 “滾皮”。
所謂的滾皮就是将人赤身裸體地在燒紅的石闆上滾上兩圈,直至犯人面目全非方能結束。
滾皮的另一個叫法是 “洗心革面”,這說法聽起來冠冕堂皇,實則無比殘忍。用滾燙的溫度洗滌罪孽,換一個皮膚重新做人,重獲新生。
“禾禾,我覺得你會喜歡最後一個。” 銀沙一臉壞笑地說道。
“為什麼?”
隋禾有點不拿不準了,他到底為什麼這麼自信自己會對這種血腥的事情感興趣。
“你不是老喜歡烤東西吃嗎?這不是很像嗎?” 銀沙開着玩笑,用手做了個翻面的動作。
隋禾:……
【我真是謝謝他!他要是不說誰能聯想到?怎麼辦,居居,我吃不下飯了。】
隋禾心裡暗自叫苦,銀沙這貨有時候真得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