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題:還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發難。
真人的攻擊幹淨利落,隻半息間便閃到日向花面前。
但日向花也不拖泥帶水,當即扯直繩索上升,躲開攻擊。并迅速放出諾艾爾和恰斯卡,為順平套上了一層護盾,以避免被真人觸摸到。
隻可惜諾艾爾隻能為一人套盾,如果是鐘離,她就可以不閃躲,以硬抗的方法直逼對方門面了。
“呐呐,真是難得!”真人洋溢着堪稱瘋癫的笑容,雙手毫無章法地攏向小花,一層接着一層,一層又裹着一層,就像是地刺般襲來。日向花踩着火箭炮,宛如穿梭在充滿有毒瘴氣的雨林中,她繃緊腦中神經,确保自己不會被碰到一根毫毛。
恰斯卡與諾艾爾進行地空配合,一個在空中随時釋放帶着各種元素的炮彈,一個在地面使用重劍沖刺攻擊,即便其中一名攻擊度不高,可得益于她們的密切配合,真人難免感到渾身乏術。
吉野順平則緊盯場面上的狀況,隻待真人一個錯拍,便立刻奪走它身上的手指。
由諾艾爾為他人套上的護盾,每十二分鐘隻能施展一次。所以吉野順平此刻手掌冒汗,少不得憂心忡忡,這意味着他隻有一次機會,而且隻能成功。
——就是現在!
吉野順平腳下的水母彈射而出,真人手中的三根手指被沖擊得飛出,并飛向三個方向,水母的觸手立即伸長去勾住,還有一根即将被真人抓住。吉野順平縱身一躍,側身擦過真人,率先奪得手指,澱月滑至吉野順平身下,穩穩接住他。
吉野順平将三根手指統統放進口袋,正待離開走向戰鬥外圍,然一陣陰風席卷了他。
原來是不知何時,真人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上,笑意正濃:“順平啊,是我為你改變的大腦啊,不要這麼大意哦~”
日向花瞳孔一縮,隻見順平的式神澱月已經消失,他整個人都被真人挾持,身上的岩元素護盾正緩緩龜裂。真人親昵地貼着順平的臉,虛靠在他肩膀,眼神挑釁地看向日向花。
吉野順平想喊日向花直接走,但他的嘴被死死捂住,發不得一點聲音。隻要真人的無為轉變再加大些力度,順平就會成為那樣的怪物,沒有思維,隻剩哀嚎。
日向花不敢多動,松開了火箭炮的繩索,雙手慢慢舉起:“真人,你想要研究我的靈魂對吧,放下順平,我松開武器了。”
吉野順平不可置信地看去,不管不顧的想要掙脫,發出了“嗚嗚”的呐喊。
真人的笑容越來越大,越發顯得變态,它笑道:“天真啊天真!人類真是邪惡又天真!”
它大笑着要将術式的力度加大。
與此同時,式神恰斯卡根據日向花放下繩索那刻傳來的指令,毫不猶豫地朝真人的腦後連放三發子彈。
風,起來了。塵沙迷了真人的眼。
就是這個瞬間,日向花以超越個人能力的速度接過順平。到達屋頂的某根橫梁處來了個甩尾,将一發巨大的風彈射出,塵煙四起。
“嘯塵盡滅!”
大招的語音在日向花腦海裡回蕩,然後隻剩甯靜的風聲。
但沒有人放松警惕。
“哐當——”有人推倒了搖搖欲墜的破門,塵煙也被陽光驅散。
那道影子發出聲音:“喂,隻拿回來了兩個,序号第一的那個似乎很早就不見了。”
吉野順平聞言也拿出了口袋裡的三根手指:“從那隻咒靈手裡奪回來的。”
男人摘下了黑色頭套,露出沉重的表情:“可高專忌庫的手指共有六根,當時它拿走了全部。”
高專專門會議室内。
高挑男人此刻的表情不太妙,就連眼罩也沒戴,天空一般藍的眼睛犀利又冰冷,嘴角平直,不見任何弧度。
那原本帶着頭套的男人叫做豬野琢真,算是五條悟第一屆學生。之所以出現在忌庫,而且認識日向花和吉野順平,也是因為五條悟的命令。
早在五條悟帶着虎杖悠仁見世面,參觀那隻火山頭咒靈——漏瑚的領域時,他就已經開始留意起這種高智慧型咒靈。這類咒靈有組織有紀律,對話邏輯與人類無異,甚至從某種角度上看,它們更加團結。
又幾乎是前後腳的時間,日向花也帶來了異時空的消息,即有人在收集利用權柄微粒中的能量,且極有可能延續了千年之久。
此事關乎整個世界,便是他有心想要以溫和的手段改革高層,如今也是不得不用上強硬的手段了。隻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抓住一些把柄,不需要多麼合理,隻要能讓他動手就足夠了。
而日向花和順平之所以會在外圍守着,顯而易見,這是來自五條悟的指示,就是為了逼出高層中的内應。不過對方既然對忌庫了如指掌,而且是悄無聲息地潛入,單是高層的内應絕對不夠。
日向花和吉野順平乖順地站在一群高層面前,五條悟拖過一把椅子,吊兒郎當地坐在她倆身邊。豬野琢真靠在牆邊,雙手插兜,毫不在意。
京都和東京的兩位校長也在場,包括京都校的帶隊老師庵歌姬,和提供現場直播的自由咒術師冥冥。
總而言之,除了那些參加了團體賽的學生們,其餘的人基本都出現在了這裡。
日向花安靜地垂眸,一副知錯的好學生模樣,不過知道她德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裝的。但高層不知道,高層們幾乎是一入座就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日向花,你可知錯?”
日向花低頭不語,吉野順平擔憂地看去,五條悟仰靠在椅背上,将雙眼閉上,看起來頗為煩躁地捏了捏鼻根。
一位高層老頭怒喝:“五條悟,你眼裡還有沒有禮儀教養?看看你手下的學生吧!”
“擅自帶着陌生的咒術師進入高專,将咒術界透露給沒有任何術式的普通人,這些你保了也就罷了。”
“現在呢?還破壞忌庫弄丢手指,是不是之後還要來大鬧高層,無法無天到成為第二個夏油傑?!”
日向花陡然感受到白發教師的氣場一滞,随即迸發出如泰山般駭人的氣勢,壓的在場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發言的那名高層雙眼圓瞪,面色驚駭。
她第一次看見五條悟這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即便是未知全貌的人,也能知道,“夏油傑”這個名字,一定是逆鱗。
白發教師勾起輕松的笑意:“嘛~果然是老頭了,是不是應該提醒你們,我的學生是什麼原因帶人來高專的吧?”
高層裡有不少人向那名挑釁發言的人投去眼刀,他們已經不想再經曆一次掀翻房頂的經曆了。五條悟在日向花拿出那根手指的那天,就跑去高層問罪了,那好一場大鬧,總監會的屋頂至今還是破的。
“你,你!”那名高層氣不順,臉漲的通紅。大抵是五條悟面對高層還是太好說話了,到這個關頭,竟還敢甩臉色。
“很好~”五條悟終于恢複那副不正經的模樣,一個語調繞的百轉千回,“總監會的老爺爺們都要小心了哦,最強的悟大人馬上要給你們穿小鞋子了呢!”
日向花這時也跟着擡起頭來,見她雙目狡黠,笑容燦爛,衆人這才幡然醒悟:哪是這孩子因知錯而低頭啊,分明就是等着五條悟來這一句,然後一起唱戲嘛!
“老爺爺們知道這是什麼嗎?”日向花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拿出未貼封印的手指出來,毫無懼怕之意地拿在手中把玩,“啊,忘記了,五條老師已經因為這件事炸過老爺爺的房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