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靖連聲叫屈:“哎呀,阿荇,你這可冤枉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時間父皇的身體一直不好,我和三哥不得提高警惕啊,萬一老爺子覺得自己不行了,再鬧出什麼幺蛾子來,不說别的,就是給老六留下點兒東西,也夠給三哥添堵的了。我這不是一直盯着他們呢嘛,再說了甄家雖然出身不高,一直仗着他們家那位奉聖夫人奶過太上皇一段時間,但是誰讓老爺子就是看着甄家人順眼呢,這麼多年一直捧着那家子奴才秧子,哼,就連我們這些鳳子龍孫見到甄家的當家人都要客氣幾分。這不,就把那家子捧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在朝中籠絡起了不少人手。這些人也是沒腦子,竟然沒想到新君已經繼位,就算是老爺子後悔了,為了江山穩定,也不可能輕易把新君趕下皇位的,這些蠢貨還折騰什麼啊。”
越荇嗤笑一聲道:“五爺這就錯了,這些人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們這些人啊,有的是騎虎難下,已經在甄家和六皇子這條船上下不去了,自然就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還有的人則是單純的想要借着新皇登基的時候試探一下,看看新皇執政的方式,畢竟上一位陛下後來可是一直以‘仁’君自诩,對那些貪官污吏一直手下留情啊,如今換了皇帝,這些人自是要看看新皇與老皇帝有什麼不同之處了。”
塗靖向後倚靠到椅背上,口中不屑的說道:“嘁,我說這些人沒腦子吧,就三哥那個性子,還是皇子的時候,就已經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了,那時候無論是什麼人,一旦犯到他手裡,哪個不是被依律嚴懲的,難不成三哥當了皇帝就會對他們手下留情了,真是,想什麼呢……”
越荇沒理他,隻是自顧自的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塗靖見狀,伸手将自己這邊的果盤也向着越荇的方向推了推,接着說道:“這一段時間我忙的昏天黑地的,賈家算是哪個排面上的人物,還值得我抽出功夫來看他們家的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啊。”
越荇搖搖頭說道:“那你可少看了不少的熱鬧了。”
“哦?”塗靖好奇的湊了過去問道:“怎麼?賈家有什麼熱鬧?”
越荇就把賈家的那些奇葩的事情一一講了一遍,塗靖聽了連連咋舌道:“不是,這賈家的當家人是怎麼想的,自家的兒媳婦想要害自家姑奶奶膝下唯一的兒子,就這還能當成沒事兒人一樣?她腦子進水了?别人家的姑娘出嫁被夫家磋磨都會幫着出頭,生怕傳出了不好的名聲影響自家女兒的婚事,怎麼賈家這麼奇怪呢?”
越荇輕哼了一聲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看看賈家現在的姑娘,長女是賈政的嫡女,被送進了宮做女官了,這一看就是沖着陛下的後宮去的,次女和三女都是庶出,賈家向來是不把庶出當回事的,至于養在賈老夫人跟前那個唯一的嫡女還是甯國府的,自然就更不會放到心上的了。”
賈琏打聽到了消息之後不敢回禀賈母,王熙鳳給他出了主意,讓他把事情告訴了大老爺賈赦,賈赦聽了自家妹妹是因為被王氏怠慢了這才一氣之下回了林家老宅的事,便慢條斯理的去了榮慶堂把事情的始末緣由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賈母。賈母聽了之後,氣的連連拍着桌子讓人去把賈政和王氏叫來。
賈政這時正和幾名清客在書房觀賞剛得的古畫,聽說賈母叫他,起身就去了榮慶堂。在榮慶堂外的院子裡碰見了王夫人,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就和王氏一前一後的進了内堂。
賈政夫妻兩個剛一進門,就聽到賈母怒喝一聲道:“王氏!,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