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靖離開王府之後,翻身上了馬,福順問:“王爺,您這是打算去哪兒啊?”塗靖一抖缰繩,馬兒沿着大路向前走去,隻留下兩個字:“進宮!”福順連忙磕了一下馬镫追了上去。
等塗靖來到宮門外,守門的侍衛頭目趕忙迎了上去:“王爺,您怎麼來了?是要進宮面聖嗎?”
塗靖順手扔出了一個銀锞子給侍衛,說道:“去,讓人給皇兄禀報一聲,本王要見駕。”
侍衛頭目轉身招手喚來了一個内侍,交待了幾句之後,内侍急匆匆的向着宮裡快步走去。
禦書房内,乾安帝正在低頭批着折子,戴權站在台階之下,懷裡抱着一支拂塵,時不時的向着上面的龍案後偷偷瞟幾眼,注視着皇帝是不是要叫人伺候。正在屋子裡陷入沉寂的時候,戴權無意間看到門口自己的幹兒子小安子正在沖着自己招手。向上瞟了眼,見皇帝并沒有注意,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外,伸手在小安子的頭上輕拍了一下,訓斥道:“你小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禦前還敢這麼鬼鬼祟祟的,不要命了。”
小安子湊到戴權身邊說:“幹爹,忠順王爺在宮門口求見皇上。”戴權一怔,轉身進了殿内,躬身禀報道:“萬歲爺,五爺在宮門口請見。”
乾安帝擡起頭,把手中的筆放下,疑惑的問了句:“老五?他不是一向懶得露面,生怕我給他安排差事嗎?怎麼今兒個想起進宮來了?行了,讓他進來吧。”戴權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來到門外點手叫了小安子:“皇上召見,你去把五爺接過來。”
塗靖來到禦書房門外,探着頭向裡面張望,戴權見到了之後,走到禦案旁低聲回禀道:“皇上,五爺來了。”
乾安帝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折子,端起書案上的茶盞喝了一口,提高了聲音說道:“老五,你在外面探頭探腦的幹什麼呢?還不進來。”
塗靖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行了個禮說:“皇兄,臣弟這不是想着看看您忙不忙嘛。”
塗安瞥了五弟一眼:“你不是一直懶得進宮嗎?今天太陽從哪邊兒出來了,朕居然能在這宮裡見到你。”
塗靖腆着臉湊到桌案前把越荇說的事情說了出來,乾安帝塗安皺着眉思索着這件事的利弊。榮國府雖然位列四王八公之中,但畢竟朝中無人,唯一一個有實職的賈政還是個眼高手低,沒有本事的,爵位也已經降到了一等将軍,雖然在朝堂上已經沒有什麼影響力了,但畢竟和那些老牌勳貴門互有牽連,倒是個殺雞儆猴的好靶子。而且,當初乾安帝初登基的時候,賈家竟然通過甄貴妃往宮裡送人,這一招屬實是惡心到他了。
太上皇還在的時候,顧念着和賈代善的情分,一直想着讓乾安帝将賈元春收到後宮裡去,虧得太上皇傳位之後,身體一直沒有養好,就沒顧上跟他明說,後來太上皇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之後,就更顧不上這個賈家的女兒了。若非如此,礙于孝道,太上皇若真的開了口,自己還真得忍着膈應把賈元春收到後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