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荇一伸手把湊到自己身邊的塗靖扒拉到一邊，翻了翻眼睛說道：“行了，别鬧了，你先把賬冊給我弄來看看具體情況，什麼都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憑空出主意。”

塗靖一笑，揚聲吩咐道：“福順！回府！”馬車外的福順答應一聲，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塗靖沖着越荇一笑，得意的說道：“我就知道你得先要看賬本，所以啊，我提前跟皇兄把賬冊要來了。”

越荇一聽，氣的伸手在塗靖的腦門上一拍，低聲吼道：“你有腦子沒有！戶部的賬冊你竟然拿回自己的府裡？真要是有什麼閃失，你怎麼交代！”

塗靖連忙伸手擋在額前解釋道：“哎哎哎，阿荇，你先别急啊，我又不是真沒腦子，我找皇兄要的是抄的副本，正本還在戶部衙門呢。”

越荇見塗靖伸手擋住的時候還想着繼續拍他，聽到了塗靖的解釋這才收回了手，打量着塗靖疑惑的問：“你拿到的是副本？i還有這個腦子？”

塗靖滿臉委屈的解釋道：“當然是副本啦，我這些年雖然一直表現出的是一副纨绔的樣子，可我也不是真的沒有腦子好吧，皇兄從戶部把賬冊調走，明顯是打算清理欠款，若是賬冊到了我的府裡，弄不好真有人铤而走險一把火把我的王府給燒了，到時候沒了憑據怎麼收賬，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越荇嗤笑一聲說道：“腦子還算清楚，你這些年一直擺出一副纨绔模樣，我還以為你真的把上書房裡學到的東西都還給老師了呢。”說着又歎息一聲說：“五爺，雖然那時有太上皇在，你和陛下都必須韬光養晦，但是，扮豬吃老虎久了，我真擔心你遲早會真的成了豬啊。”

塗靖也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在越荇的肩上拍了拍：“那有什麼法子呢？我那個皇帝爹啊，獨攬大權久了，即便是因着身體不行了退了位，可是吧，隻要他還喘着那口氣，就不可能放權的。你是不知道啊，三哥剛剛登基的時候，在父皇面前那個憋屈呀。不光是在父皇面前，就是那些父皇的老臣們，在朝堂上也動不動的就拿父皇來壓三哥。嗤，現在三哥已經把兵權收攏到手裡了，再趁着清賬的時機把那些個倚老賣老的老東西弄走，也免得那些個老家夥來惡心皇兄。”

兩人正在說着話的時候，就聽見外面福順籲的一聲，馬車停了下來。

塗靖和越荇跳下馬車，徑直向着主院走去。來到塗靖的書房，越荇看着書案前的一張八仙桌上擺着一摞摞的賬冊直皺眉。

走近後伸手翻看了幾本，擡眼看向塗靖問道：“這些賬本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看着怎麼還有盛元三十年的。”

塗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雙腳翹到鼓凳上正靠在椅背上，聽到了越荇的問題，瞅了下眼前堆積如山的賬冊，不屑的嗤笑一聲道：“最早借款的賬本是盛元二十三年，三十年算什麼……”

越荇驚訝的看向塗靖問道：“二十三年？一直就沒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