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說自己原本是為了讓母親享福才努力學習的,但最後他也沒讓母親享福,也沒讓該受報應的人付出代價。
書生希望阿沅可以幫他,他可以付出一切,阿沅并不想多管閑事,但不知為何,她想起了輕衣侯,那個有無盡财富卻妄圖更多權力的人。
因權而生,因權而死。
權力的味道真的那麼好麼,阿沅想嘗試一番。
阿沅:“我想要你的身份,我會成為衛沅。”
書生将自己的文牒遞給了阿沅,上面還帶着溫熱的血。
阿沅接了過來,猶如接過一份沉甸甸的人生。
書生是被殺的,是同行的學子買兇殺人,他們認為書生是個麻煩的對手,阿沅輕而易舉知道了,讓買兇的人死法同書生一樣。
她沒有回書生的家,而是易容成書生的模樣,參加了春闱,她擅長易容,也可以臨摹書生的字,而在殿試上,她輕易揣摩了帝王的心思,最終為狀元。
年少青骢馬,盡是得意時。
阿沅回到衛沅的家,讓一切真相水落石出,衛沅大娘爆出來害人的真相,一切人繩之以法。
而阿沅成了翰林院修撰,她明面在翰林院,實際上她開始借用在輕衣侯那裡聚集的勢力幫自己升官。
在為官之際,她已經明白王朝之中究竟怎麼回事,皇帝四十餘歲,他好大喜功,但能力不足,幾個皇子鬥來鬥去,将朝堂搞得烏煙瘴氣,官員各有站隊,沒有站隊的官員升官艱難。
除非做事極為出衆,當阿沅知道此事之後,她一改低調,她行事極為出衆,無論辨論還是行事,一時之間,風光無兩。
但過于出衆遭人恨,她被人記挂上了,但她不以為意,或許她太順了,漸漸有了幾分驕傲,失去了往日的謹慎,竟一朝遭了道。
皇帝宴會,有人在她的酒裡下了□□,小太監将她引入宮妃處。
阿沅隐隐覺得酒不對,路也不對,她立刻将小太監擊昏,剛要跳入池塘中竟看到一個熟人,她不免喊過去。
一個女子望着池塘正在扔着花瓣,聽到阿沅的話一愣,她遲疑道:“你是誰?”
阿沅遲疑了片刻,還是說:“阿沅。”她将面具揭了下來,露出原本的容貌。
阿沅的容貌原本有些英氣,不然不會一直能在輕衣侯那裡瞞這麼久。
女子訝然,問她怎麼了,阿沅将自己中藥說了出來,女子立刻将她帶到一處禁地,女子正是當日和阿沅一起在輕衣侯家的瘦馬方姝。
阿沅沒想到竟然會在皇宮見到方姝,更沒想到方姝已經成妃,而妃位不低。
方姝也沒想到阿沅成了命官,可以進後宮。
方姝說:“我去找解藥,這裡不會有宮人來,隻是這裡有鬧鬼的傳聞,但那隻是傳聞。”
阿沅自然不怕,在輕衣侯的那五年,她什麼魑魅魍魉沒見過。
隻是驕兵必敗,這竟然風水輪流轉轉到她身上。
阿沅:“多謝。”
方姝找到心腹,心腹立刻找到人給阿沅在皇帝那告了個假。
皇帝不疑有他,隻當是阿沅不勝酒力。
但實際上阿沅快要熱死了,她很少吃藥,這初次吃藥竟然後勁這麼大,她恍恍惚惚,不知為何,她夢到了很多人,但最清晰的還是六年前的那個女孩,女孩幾乎成為了執念,在冷漠的四周,女孩是唯一伸出手的人,是讓她不願屈服乞丐命運的人,更是讓她踏出一步的人。
四周突然響起了聲響,阿沅立刻從恍惚中清醒,她想起鬧鬼的傳聞。
她屏住沉重的呼吸。
影影綽綽之間,她看到一個清瘦恍如仙子的人,他一襲長發,一襲白衣,像是祭奠什麼。
大晚上這麼一身白衣,果然像個鬼。
但阿沅知道他是人,因為月光落了下來,她看到了影子。
阿沅原本想繼續屏住呼吸,等方姝回來,但她不自覺往上一看,那男子竟無端和夢裡女孩的眉眼一緻,阿沅一滞。
她覺得過去的意志燒成了灰,她竟無端渴望什麼。
等她清醒的時候,男子在下面,兩人像糾纏不清的彼岸花,男人憤怒中明顯帶着一絲屈辱,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
阿沅立刻想起那個女孩眼底的嫌棄,不知為何,她明明已經清醒,卻更想沉溺。
而她也是這樣做的,月上中天,阿沅終究是清醒了,而男人已經昏了,阿沅卻十分心虛,剛才她竟然讓男人窒息,但她明顯在在男人眼底看到了歡愉。
這是男人今夜第一次開心。
阿沅給男人穿好了衣服,她也草草穿上,檢查了一圈沒留下什麼。
她溜了出去,而過了片刻,方姝回來了,方姝帶回了藥,但阿沅已經好了,她十分心虛,僞裝了吃藥。
期間方姝還開玩笑:“鬧鬼果然是傳聞。”
阿沅更心虛了。
确實有“鬼”,“鬼”還被她強迫了。
方姝有辦法讓她離開,離開之後阿沅好好洗了自己,她很好奇,那個男人是誰,她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