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陵照按照晏景絕的辦法偷了第一正派雲嶺派的秘籍,故意留下威名與它相仿的昊翎宮的痕迹,看起來極像不小心留下的,然後把這秘籍送給昊翎宮的一位長老,然後又把昊翎宮的諸多秘籍拿走,待門派之戰爆發時再送給了一些一流門派,完成這些事已經到半夜了,蘇陵照回道已經完成了,把那些秘籍給了晏景絕,晏景絕目光如炬,道:“這世上竟有你這麼強大的人物。”
蘇陵照淺淺一笑:“自然不能讓房主失望啊,不過,我不會威脅到房主就對了。”
晏景絕沒回答,想了想,道:“你喜歡君落羽。”蘇陵照看起來表情有些傷悲:“被你抓住弱點了。”
晏景絕無奈,“他是個正常人,不會喜歡你啊。“
蘇陵照笑了笑,道:“你怎麼就知道呢,即使不喜歡同性,也未必會厭惡啊。”
晏景絕有些詫異,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他忽然感到一些輕輕的氣息,蕩在他的耳邊:“要不然,我們來一次,你不就知道了。”當時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少年便把他推向了桌子,把他雙手反剪,晏景絕想要掙紮,卻發現抓着他的那雙手,手勁極大,根本不能反抗,當他要罵他時,竟發現自己不能言語,他便知道,他被這少年點了啞穴,他又驚又憤,他感覺到這少年的手解開了他身上的衣服……
到了中午,晏景絕醒來,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廂房,身上一絲狼藉也無,這時蘇陵照端了一碗肉粥過來,看着蘇陵照,晏景絕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蘇陵照開口:“你昨天布的局成功了,不過進程比你想象的快,看樣子日耀宮沒少出力。”
晏景絕眼一冷:“你什麼意思。”
蘇陵照淡笑:“日耀宮從未為難過我們,對于你的請求,他們立刻便能去辦,我們在這,用的都是最好,而你初入江湖,便能立刻解決麻煩,背後,必定有幫你的門派,這些,難道不能說,日耀宮,是朝廷的暗樁麼”“你還真是聰明呢。”
晏景絕冷眼看他,蘇陵照沒有在意,隻笑嘻嘻道:“該吃飯了,已經中午了,那些秘籍我也弄好了。”
晏景絕有火發不出,看着這粥,道:“你放那吧,我自己來就行了。”
蘇陵照并沒有聽這話,直接把飯喂他,看着蘇陵照看似真摯的眼,他不想和他吵起來,便真被蘇陵照喂完了,待喂完飯,蘇陵照把碗放在桌子上,“你怎麼不走。”看着蘇陵照晏景絕喊到,蘇陵照湊在他面前:“昨夜開心嗎。”
晏景絕剛要反駁,蘇陵照表情變得認真:“有人來了,是來找你的。”
看着晏景絕一下子有些忙亂,蘇陵照笑道:“我來吧。”
說完整理好床鋪,為他清理了一下,最開始晏景絕反對,但蘇陵照目光無辜,晏景絕終究是心軟了。
屋内,剛進來的人詫異太子已經正襟危坐,在桌旁等他,看到來人,晏景絕也有些詫異,竟是日耀宮副宮主南宮墨玄,晏景絕心中一冷,蘇陵照是如何知道他要來的。
“不知宮主有何事。”南宮墨玄道:“今日早晨于晨輝宮發現十二名暈倒的暗衛,經檢查是昨夜不知是什麼人暗做的。”
聽完晏景絕便已經知道是誰的手筆了,蘇陵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晨曦宮,是蘇陵照與其他人所在的地方。
看着南宮墨玄,晏景絕道:“你不必查這件事,我已經大體知道了,你這些日子多關注些武林中人,速戰速決。”南宮墨玄跪道:“遵命。”
宮主
待到蘇陵照從晏景絕處出來,回到晨曦宮,走在路上,便聽到一陣曲音拂過,初若柳芽初生,清脆靈動,生機勃勃,流淌着自然向上的朝氣,再後來,滿樹繁枝,盛到極緻,反而有一種雍容華貴,音勢逼人,散着高絕的氣息,但在這氣息中卻有一絲憂慮,隐的極淡極淡,而後瞬間仿若狂風驟雨,卻無法擊敗這棵盤根交錯的大樹,而後時間推移,秋的涼意襲來,即使悲傷,樹卻無法挽留它的枝葉,隐隐的悲怆,卻更散發着孤獨卻不服輸的氣概,音調悲涼,又仿佛說着他的無奈,冬的冰寒襲來,樹隻得獨自一人面對逆境,它不願低頭,仿佛那是對它的辱罵,它孤孤單單,保持自己的尊嚴,而此時音調仿佛也載上了驕傲,但那是一種萬人也為之落淚的凄涼,那是一種千軍也為之痛楚的悲壯,我想對你說,春去又來,我們明年就可以在一起了,可你對我說,即使你們回來,那也不是曾經的你們,我想對你說,隻要我們相守的信念不曾動搖,那我們永遠在一起,因為,我的心與你同在,可我想對你說,我絕對會保持初心不變,你們是我的擁有的一切,無論面對何種厄運,我早已不想理會,隻是,我不想在那麼看着你們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在孤孤單單面對冰寒,可我又無比慶幸,慶幸你不必在面對這片寒冬。光陰已逝,滄海不變,待到春又來,柳枝再一次抽芽,音調在蒼涼中冒出生機,此時,千言萬語隻化為一句:歡迎回來。
真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樂曲,和她有一拼了,蘇陵照默默的想着,又看到路上一個下屬,便問道:“這是誰彈的樂曲。”
那下屬極為恭謹,道:“是日耀宮宮主所奏。”蘇陵照想了想,反正也無事可做,倒想看看這位宮主,來到淩雲閣,見樓閣高擡,九曲回廊,一磚一瓦訴說着底蘊與滄桑,回轉處古樹挺拔,而庭院中仿佛是無人打理,百花争奇鬥豔,有一人靜坐于百花之中,一身紅衣,原應覺得豔俗,卻隻因那人立刻使這裡變得妖治靈動,那人三千發絲披落,蒼白病态的臉上眉入鬓梢,一雙優雅卻泛着清絕的眸子卻怔怔的看着蘇陵照,而唇卻仿若由紅楓所染,載着一□□惑。
“在下南宮墨曦。”那人介紹自己,蘇陵照淡淡道:“在下蘇陵照。”南宮道:“公子武藝超群,在下略有耳聞。”
蘇陵照倒是不知自己竟被這樣的妙人知道,倒是有些開心,于是語氣上更加和緩,原本蘇陵照的聲音便極為動聽,如今喜悅處到更加美妙,南宮被這聲音傾倒,便更希望和蘇陵照成為好友,于是便借着武功這個話題聊了起來,原本南宮墨曦便是當世強者,而蘇陵照又在武藝上極有體會,倒也是氣氛非常好,最後南宮請蘇陵照到了客廳,南宮墨曦頗有種相逢恨晚的架勢,看的蘇陵照有些想說,美人,這不符合你的氣質了,最後到了晚上才回去,沒想到見到君落羽,蘇陵照有些詫異,但立刻恢複正常,道:“哥哥。”
君落羽微笑,笑中帶着關心:“夜深了,你這麼晚在日耀宮行走,終歸是不安全的,即使你很厲害,也不免遭人黑手。”
蘇陵照有些天真的樣子,道:“對不起,哥哥,讓你擔心了,我真是太不乖了。”君落羽歎息:“你沒事就好,快回去吧。”
蘇陵照自然乖乖道:“哥哥也要早些休息。”說完蘇陵照走回了房間,在交錯後蘇陵照注視着君落羽的背影,挺拔,剛正,永遠都透着一種心安的感覺,蘇陵照幾乎癡迷。
果然按照晏景絕的說法,雲嶺派發現秘籍被盜,在一些所謂聰明人的推斷下,懷疑起了昊翎宮,在日耀宮有心推動下,發現了“證據”,昊翎宮自然百口莫辯,但沒過幾天,又發現自己家的秘籍被其他門派所練,昊翎宮的人都氣的不行,在有心人的挑撥下,一場戰争開始了,一場青山上下都逃不過的戰争,鬥争了兩個月,衆門派門人都死傷大半,為了他們自己的門派,他們開始紛紛議和,于是作為一個唯一一個在青山上基本沒有損失的門派,日耀宮提議選出新的盟主,統領青山上下門派,衆人紛紛答應。
在這兩個月中,蘇陵照也過得頗為自在,享受着君落羽的關心和照顧,品味着同晏景絕的雲雨之事,又同南宮墨曦惺惺相惜。這兩個月,即使在未來,蘇陵照想起來,仍有種暖意。
故人
在這些日子裡,蘇陵照聽聞即将議和,心裡一陣冷笑,縱然已有人明悟戰争不是長遠之道,但也确實有些晚了,若仔細觀察,每個門派都折損極多,而且有些門派的掌門長老都恰到好處的死亡,每個門派都有日耀宮的細作。這次,他赢了,晏景絕赢了,不耗一兵一卒,不但讓青山各個門派實力驟減,還讓大多百姓對俠者失了信任,朝廷将更好管理武林。
武林大會定在第三個月底,其實籌備起來倒不匆忙,畢竟若沒有戰争,原本就應該在這個月中旬便開始的,日耀宮不過把時間延後,給各個門派一個緩沖的時間。
而時間過得奇快,不久就舉行了武林大會,自然,這次比武最開始有些無聊,畢竟那些人雖有天賦,但武藝僅僅是夠看,在接下來幾天,終于真正有實力的人開始為名與利争鬥,比武自然要比之前有意思的多,蘇陵照也開始看他們比武,心中默默記着他們的招式,他知道,這些人,有些可能在這次比武後就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
最後一場由昊翎宮和雲嶺派比武,昊翎宮和雲嶺派如今互相仇視,這些日子,若不是彼此折損太多,又少不了摩擦,如今他們兩派對上,一位是少年,一位是中年,昊翎宮的那位少年剛正容貌,冰冷如刀,他是昊翎宮的奇才,經曆巨變,心智成熟,早視雲嶺派為最大的敵人,而雲嶺派的那位中年,一直笑眯眯的,看起來十分和善,但其實是一個笑面虎,而他總覺得雲嶺派被當了靶子,他回想發生的一切,總覺得這場戰争是被人圖謀,在一仔細想想,貌似最大的赢家是日耀宮,可惜如今兩派彼此實力相差甚遠,即使知道,也已無力回天,因此,縱然厭惡昊翎宮,但也知道這也并非他們所想,看着這滿眼恨意的少年,他也覺得無端傷感。
少年還是技差一籌,中年給少年設了個絆,他就被絆了,看着那少年,中年覺得挺可惜的。
于是日耀宮的人便道:“由雲嶺派蕭骁公子擔任盟主,大家可有意見。”周圍自然一片寂靜,後來反應過來,紛紛都說好話,這時,一聲音憑空插入,空靈悠揚,宛若仙樂:“蕭骁公子自然武藝超群,但我這有一位朋友,我相信他有足夠的實力打敗蕭公子。”大家紛紛看聲音的來源,而在貴賓席的蘇陵照一下子臉色變得很不好,但瞬間恢複,但一直留意他的南宮墨曦卻發現了。
那女子自遠方走來,柔美的發用雕着蓮瓣的白玉發簪輕挽,白皙的臉上水眸凝視,仿若最美的墨玉,朱唇上蕩着淺淺的笑,這麼一張絕美的臉,如出水白蓮,透着聖潔與光輝,身穿月白色廣袖流仙裙,更襯得她腰肢纖細,行走間帶着無限韻味,仿如步步生蓮。
看着目不轉睛的衆人,她輕笑,可惜那笑并未到眼底,她道:“在場諸位都是英雄,不知可否給小女子的朋友一個機會。”這聲音動聽到了極緻,仿佛所有人都被誘惑了,連在台上日耀宮的那人也被她的聲音折服,道:“當然好。”蕭骁一聽那女孩說話,便覺不好,用功抵抗,竟覺眼前發黑,這個女孩,深不可測,她的朋友來了,蘇陵照看見來人,笑容中透着冷意,新舊故人倒是一起來了。
來人正是聞人靳,一張俊臉比曾經更冷,仿佛一把不出鞘的劍,看着這兩人,蘇陵照無奈,怎麼這兩人還搭在一起了,晏景絕也見到了,臉色一下子就黑了,原本的完勝,要被這少年破壞了,聞人靳是當世少有的奇才,又經過名師鍛煉,這三個月又在劍術上成長極快,蕭骁雖然厲害,但聞人靳以快劍聞名,這些日子又在鍛煉耐力,于是蕭骁在接到聞人靳第一百多招時便已經力竭,于是他敗了,但他隻覺自己修行不夠,倒并未憎恨聞人靳。
于是剛要宣布聞人靳成為武林盟主時,聞人靳道:“在下不過僅是癡迷劍術的劍客,來此比武不過是想讓劍術精進,而武林盟主不僅要武功超群,還要有智慧和威望,在下自入武林,不但未做一件有益武林之事,反倒給諸位添麻煩,是在場諸位英雄大度,原諒在下所做所為,因此這盟主在下不配做,倒是在下覺得蕭公子武藝超群,才華極高,在下不過幸運,險勝于他,因此在下還希望他做盟主,帶領武林。”在一片推讓之下,蕭骁還是做了盟主。但是他知道,聞人靳剛才不過是打他的臉。
看完,晏景絕道:“這下蕭骁算是威嚴失了一半,不過聞人靳倒也明白,他背後并無門派支持,即使當上最後也不過是被人處處下絆罷了。”南宮墨曦神色萎靡,道:“唉,可惜蕭骁這枚棋子了,原本,是想好好控制他的。”
蘇陵照沒有理會南宮墨曦的這句話,直接問君落羽:“哥哥,你會丢下我麼。”三人聽完,晏景絕和南宮墨曦臉色一黑,君落羽有些詫異道:“我為什麼丢下你啊。”這時一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了,弟弟。”三人一驚,竟是那絕美女子,蘇陵照無奈:“好久不見了,這是我的家人,顧绯顔。”顧绯顔淺笑,行了一禮,道:“小女子多謝諸位照顧他了。”
晏景絕一聽,笑道:“你弟弟乖巧聰明,哪裡需要我們照顧呢,倒是我們一直讓他關心。”顧绯顔僅僅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晏景絕又道:“既然你匆忙而來,又是蘇陵照的姐姐,不如這些日子與我們同行吧。”
顧绯顔看了看蘇陵照,臉上扔挂着笑意:“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請諸位等候小女子一會。”晏景絕笑道:“那是自然,佳人之言,莫敢不從。”顧绯顔笑着離開。
在顧绯顔離開後,晏景絕感慨:“真是個溫柔的姑娘。”
蘇陵照聽後,臉上挂着無奈,這位可不是一位溫柔的主啊。南宮墨曦忽然好奇道:“她是你的遠房姐姐麼?”
蘇陵照歎了一口氣,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不過她随她母親的姓氏罷了,不過待我确實是很好的。”
晏景絕看着蘇陵照這樣,默默不語,倒是君落羽道:“你們家的人都這麼厲害麼。”
君落羽的話有些像玩笑,但蘇陵照卻認真回答:“再優秀的家族也有敗筆,而她卻是我家族的光輝。”
君落羽想了想那女孩,道:“的确足夠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