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秋遠:“……”
這麼有力氣作,看來根本不需要人照顧。
那就沒有待着的必要了,甯秋遠轉身打開了卧室的門。
手剛握在門把上,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甯秋遠整個人被一抹濃重的黑影壓了過來。
陸謹站在甯秋遠身後,腦袋重重的栽在了他的肩膀上。
甯秋遠欲推開他,陸謹沙啞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哥哥,好難受……”
他原本是想阻止甯秋遠離開的,結果頭重腳輕,摔倒在了甯秋遠的身上。
甯秋遠也感覺到了他的虛弱,但這并不耽誤他條件反射性的要避開陸謹。
奈何陸謹的身體太重了,失去了自主能力後,并不是太容易推開。
又或者他那種難受讓甯秋遠難得軟和了幾秒鐘。
他最終把人扶到了床上。
陸謹混沌的目光直白的落在他身上。
甯秋遠簡短命令:“待着别動。”
陸謹昏昏沉沉的,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甯秋遠去客廳燒了開水,倒進水杯,給他端了過來。
陸謹保持着眼睛看向門口,雙手交疊在腿上,坐姿直挺的姿勢。
暖黃的燈光下,居然顯得格外乖巧。
甯秋遠把水杯遞給他,指了指床上的藥,條理清晰道:“退燒片一次一片,搭配消炎膠囊。袋子裡有溫度計,一個小時後量下體溫。”
陸謹迷迷蒙蒙的,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甯秋遠去探究,轉過了身子。
陸謹突然喊住了他:“秋遠哥,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甯秋遠并沒有停下腳步。
“求求你了……”陸瑾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和小心翼翼。
甯秋遠頓了兩秒鐘,回頭,看向他。
“生病時,我很害怕自己待着。”陸謹繼續小聲說。
從他誠懇和緊張的神情裡,甯秋遠猜測他應該沒有說謊。
但,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甯秋遠:“很不巧,我不大習慣跟陌生人獨處一個空間太久。”
陸謹:“那能讓我握一握你的手呢?”
甯秋遠一愣,臉上的表情也跟着僵硬起來。
“ 這樣也不可以嘛?”陸謹的聲音更小了。
甯秋遠認為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毫不猶豫的拒絕他,但人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裡盛滿了希冀的光芒。
讓他恍若回到了卷耳貓離開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挽留他。
行動先于意識,他對青年伸出了手。
反應過來後,青年已經攥住他的手腕,柔軟滾燙的臉頰貼在了他腕骨上的疤痕上。
透過傷口,陸謹能最清晰的聞到那股清冽的血液味道。
猶如一汪甘泉,灌入他燥熱的腺體,讓他通體舒暢。
别說生病發燒了,手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他跟甯秋遠的匹配度居然這麼高。
陸謹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隻有狩獵的本能在驅使着他,用盡一切辦法捕食甯秋遠。
哪怕僞裝成一隻純良的小白兔。
鼻尖湊到甯秋遠腕骨的痕迹上,嗅了嗅,蹭了蹭,一臉的餍足。
可惜這樣的舒爽隻維持了三分鐘不到,陸謹就感覺到自己兩邊頰肉被人用力的掐起。
“這是什麼?”低沉肅冷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
甯秋遠用兩根手指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臉,左右晃了兩下:“這是,淤傷?”
陸謹迷惘的眸子猛的波動了幾下,嘴上反應卻很快:“什麼淤傷?”
甯秋遠掐着他臉頰的手更用力了,探尋的目光來回在他的臉上量度。
換做其他人,早被這樣強大的氣勢壓迫的喘不過氣來,露出破綻。
不過陸謹是個S級+Apha,哪怕此刻還生着病,也能勉強與他支撐一二。
甯秋遠見他這樣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拇指直接抵在了他臉頰上,略微粗糙的指腹按在淤青處:“這是什麼?”
“剛才燒的厲害,從床上掉下來,磕的。”
甯秋遠:“真的?”
陸謹點頭,下巴的皮膚磨蹭着他的掌心。
甯秋遠和他對視了一會。
後者一臉的無辜和委屈,并沒有流露出半分他想象中的驚慌。
陸謹:“哥,是真的”
漫長的幾分鐘後,甯秋遠終于松開對他的束縛,最後看了他一眼,離開。
陸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後,面色由擔驚受怕,逐漸轉為陰沉複雜。“草…”好一會兒,他低罵了一句:“這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