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也沒有錯。
甯秋遠在衛生間時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隻是沒猜出來對方具體是誰。
看了看陸謹厚重面具遮蔽下的眼睛,他回答:“我沒聾,也沒瞎。”
“更不蠢。”
聽到最後三個字,陸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是啊,甯總是在指桑罵槐嗎。”
甯秋遠沒有吱聲。
陸謹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了,居然以為人發生了什麼事,還特意跟過來看看!
氣的夠嗆,陸謹冷哼一聲,用力甩開了甯秋遠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看到甯秋遠的身體趔趄了一下,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不等他多想,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通,隊友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喂,Marrt,你小子抽煙抽到外太空去了嗎,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陸謹有些不耐煩的回答:“有事了。”
“什麼事?”那邊刨根問底。
陸謹漫不經心的回答:“遇到了一個老朋友。”
對面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什麼老朋友,不會是老情人吧?”
陸謹這時發現到,甯秋遠脖子上的筋管根根虬了起來。
“哪有,人家可是我的前輩呢,我不敢高攀~”說完,充滿挑釁的看着甯秋遠。
他非常喜歡看甯秋遠對自己露出除冷漠以外的其他表情,故意在激怒他。
誰讓對方不識好人心,讓他不爽了。
然而,想象中的針鋒相對并沒有發生。
甯秋遠隻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轉身,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位置。
陸謹覺得這一點都不符合他的性格,跟着走到了車子旁。
車窗迅速的合上,并沒有給他留給他繼續探索的機會。
“切~”陸謹不滿的嘟哝:“這是怕被我纏上?”
“我他媽才沒有那麼犯賤!”
語畢把手機裝進口袋裡,往電梯方向走去,準備回去包廂。
他站着等電梯的功夫,回頭瞄了一眼車子一眼,發現甯秋遠并沒有開走的打算。
他越想越覺得今天的甯秋遠不大對勁,思索的功夫,電梯門打開了。
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舉着手機走了出來,步子邁的很急,不小心撞到了陸謹的肩膀。
陸謹蹙了一下眉頭,剛要拉住他讓他道歉,就聽男人對着聽筒道:“您放心,我親眼看着他喝下杯酒了!”
“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做好,前提是您要先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甯秋遠可不是能惹的主!”
聽到“甯秋遠”三個字,陸謹腳步忽的定住了。
“說起來,他也真能撐!”男人還在說話:“換作旁人,早就意亂情迷,走不動路了,他居然還能揍人!”
陸謹的眸色瞬間暗沉了下去,站定,陰恻恻的盯着男人的背影看。
男人很着急,并沒有注意到陸謹的反應,小跑着來到甯秋遠的車子旁,用力敲了敲車窗。
并沒有人搭理他。
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直接握着車把手,暴力的晃了起來。
沒想到的是,車門居然真的被打開了。
甯秋遠估計忘記鎖門了。
男人趁機,動作麻溜的鑽進了車廂裡。
陸謹擡起眸子,從即将合上的狹窄車門縫隙裡,看到了身子仰躺在椅背上的甯秋遠。
他臉色潮紅,襯衫撕裂了幾顆扣子,露出了一大片肌理分明的胸膛,修長白皙的脖子高高昂起,神情有些迷離。
男人不懷好意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笑:“吆,我當甯總有多能耐呢,熱了吧,撐不住了吧~”
車門緩緩合上,甯秋遠潮濕的目光如有實質,穿透空氣,跟陸謹遙遙相撞。
陸謹的腺體突然鑽進一股強勁的電流,鈴蘭香的信息素透過阻隔貼,肆意的爆發了出來。
他覺得甯秋遠看他的這一眼,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其實也就那麼短短幾秒鐘。
車門很快合上。
與此同時,電梯也“砰”的關閉。
陸謹的喉嚨猛然一緊,像被什麼東西生生扼住。
電梯緩緩上升。
陸謹的眸色也一點點黯淡。
面上不動如山,心裡卻瘋狂敲起了鼓。
他……
陸謹張了張嘴,自語:“他是被人……下了東西嗎?”
臉色潮紅,燥熱難忍,都到了不顧平日威嚴形象的程度,這肯定是被下了東西吧。
還有那個男人,他去甯秋遠車裡做什麼。聽他通話的内容,很明顯對甯秋遠心懷不軌……
“草!”陸謹臉色狠狠一變,“他想做什麼?!”
腦子自動銜接上甯秋遠方才衣衫不整,皮膚汗津津的模樣,胳膊不受控制的伸了出來,按亮了地下二層鍵。
但很快反應過來,抽了自己一記耳光:“媽的,他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系?!”
擡起頭,面上重歸平靜。
電梯繼續上升,停在五樓,徐徐打開。
陸謹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三秒鐘後,又飛速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