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後，反應過來，很快接通了電話。

“喂。”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磁性的男聲，“陸謹。”

陸謹：“嗯，是我，哥！”

“沒有打擾你休息吧？”甯秋遠那邊窸窸窣窣的。

陸謹搖頭，意識到甯秋遠看不到後，又連忙道：“沒有！”

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短促的輕笑，輕的仿佛一根羽毛，撓着陸謹的耳膜，癢癢的，麻麻的。

“不過，哥找我什麼事？”他的語氣也不覺放輕了。

甯秋遠回答：“沒什麼，祖母擔心你，讓我問問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陸謹并沒有懷疑他在找借口什麼的，甯秋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你告訴她，我一切都好。”

甯秋遠：“還有——”，他頓了下。

“嗯？”陸謹聽到那邊傳來“咔哒”的開門聲。

“你見到甯言了吧？”

“見到了。”

“他有沒有為難你？”甯秋遠繼續問。

“沒有。”

甯秋遠那邊沒有繼續說話，停頓了幾秒鐘，陸謹聽到了一陣咕嘟咕嘟的聲音。

好一會，他道：“他要是欺負你，跟劉海說。”

隔着手機，陸謹感覺到一陣潮濕撲面而來，他張了張嘴：“哥在做什麼？”

“喝水。”甯秋遠回答：“剛洗過澡，有點口渴。”

陸謹的眉心抽動了幾下，一個激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剛才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穿衣服？

他穿衣服的時候給自己打了這通電話……

黏糊厚重的潮濕再次席卷而來，陸謹喊了聲：“哥……”

甯秋遠：“嗯？”

“什麼時候來看小謹？”陸謹的聲音像玻璃上的起的小水泡一樣，有點啞，有點黏。

甯秋遠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有時間吧。”

陸謹眉毛深深的皺在了一起，語氣夾帶着明顯的不滿：“哦。”

不知道怎麼回事，甯秋遠眼前能生動的浮現出陸謹漂亮的小臉皺在一起，眼睫低垂的失落模樣。

“我盡量。”他改口。

“知道了！”陸謹語氣開心：“我就當哥答應了！”

“我沒有——”

“那哥哥晚安！”

說完倉促的挂斷了電話，壓根不準備給甯秋遠留出解釋的時間。

末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無賴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

不等他深思，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笑。

陸謹警惕的回頭，一張令他嫌惡的臉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是甯秋遠吧。”疑問的句式，肯定的語氣。

陸謹有種被冒犯的不爽：“甯言，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他對甯言失去耐心，連表面功夫都不想維持了。

甯言不在乎：“跟甯秋遠有關的，我都比較好奇。”

陸謹冷笑：“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甯言的臉色青了青：“陸謹，論輩分，你要喊我一聲哥吧。畢竟是一家人，你這樣就有些不懂事了。”

“哥？”陸謹成功被他逗笑：“除了甯秋遠，這個稱呼我目前隻對甯秋遠喊過。”

甯言：“哦，這樣看來，你們的關系确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