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送水的少年有點害羞的點了點頭,接過巧克力松露後,很快就離開了。他之所以敢點這個頭,是因為隻要從河邊提一桶水,自己就可以燒,不用經過老闆的同意。
看他離開後,阿貝趕緊拿出從家裡帶來的水杯,舀了點熱水清了清,才重新裝了一杯水想拿進去給艾瑞克喝。
這種水罐一點也沒有茶壺或是水龍頭方便,杯子又沒有手柄給她提,一不小心手就碰到熱水了,燙的好疼,害的她的眼淚又不聽話的掉下來了。
好不容易用杯蓋吹涼了一點,阿貝拿嘴唇試了試,能喝了,這才扶起艾瑞克讓他靠在背包上,慢慢喝水,他的嗓子都幹啞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慢點喝,喝完我再給你吹涼。”
“要是爸爸媽媽在就好了,我們就可以馬上送你去看醫生了。”在她心裡這麼重的傷不看醫生是不行的,她不明白為什麼醫生過來看了看就這樣走了,心裡懷疑人家是怕她拿不出錢來。
心裡又急又氣憤,決定自己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錢,然後用錢砸他們,哼!
“别擔心,我已經好多了,過幾天就會恢複的。”
“不行的,等你休息一下,我給你把身上的傷口洗一洗,我從家裡帶了急救藥,洗幹淨後要先消毒,再止血,再纏上繃帶。”
他們倆在家的時候都受過急救培訓的,就是擔心兩個孩子在這邊出事,媽媽對這件事很嚴厲,她沒敢偷懶,所以現在還記得。
艾瑞克嗓子幹的冒煙了,可也知道急不得,隻能等阿貝慢慢的吹涼了才喝。喝完整整一杯水,他才覺得人恢複了點精神。
他自己慢慢移到帳篷外,兩人磕磕碰碰的,一點點把結痂幹掉的血迹沾濕泡軟後再慢慢擦洗,忙活了好一陣總算清洗幹淨了。
還好那個送水的少年真送了第二罐,不然還洗不幹淨。第一罐水用完,水都變成了黑紅色了。
大胖子是真小氣,連個毛巾都沒有給,還好媽媽準備了一條,是為了避免他們淋了雨後受涼,才準備的這條能快速吸水的大毛巾。
不過太大了,不好用,阿貝找了把剪刀,把它剪成小塊後才能用。剩下的一半她鋪在了帳篷裡的地面上,讓艾瑞克躺上去,醫生說了,要保持衛生。
“你爬倒毛巾上,我要給你消毒了哦,很疼很疼的,你忍一忍。”他洗幹淨了後,雖然洗掉了那些半凝固的黑血,可被打的開花的皮膚也露了出來,阿貝拿着酒精的手都在抖。
艾瑞克就知道她看了會難過,一直推脫說不用了,說自己休息一下傷口自己會好的,可她這次一點也不聽話。
阿貝輕輕的用紗布沾了酒精一點點的清洗過傷口,一圈弄下來,一瓶酒精已經去了一小半,之後才撒上止血的藥粉。
媽媽準備的紗布不夠用,隻能選擇性的包紮了手腕腳腕和脖子,其它地方她不知道怎麼辦。
兩人弄好以後,都累的不行了,晚餐也不想吃了。本來他們也沒有碗筷什麼的,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吃的,找出幾塊壓縮餅幹和肉幹,胡亂喂艾瑞克吃了點後,又找出消炎和退燒的藥喂他,打算這樣先睡一晚再說。
好在田甜準備的睡袋是兩用的,可以全部攤開當被子,也可以拉好拉鍊當睡袋。阿貝把睡袋全部攤開後,讓艾瑞克慢慢移到半面上後,自己從外面折疊蓋住他後拉上拉鍊,隻留了一邊自己好鑽進去。
“你抱着我吧,這樣我就動不了了,就不會弄疼你了。”
艾瑞克需要多多休息才有助于恢複,阿貝也是真累了。她剛從夏令營回來,還來不及休息就穿了過來,之後又是大哭又是擔心,還忙活了那麼久,早就體力不支,而艾瑞克雖然身上到處都疼,可能因為藥裡有助眠的成分,所以兩人還是很快就睡着了,一覺好眠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