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乖,我們不和男孩子玩,男孩子都邋裡邋遢的,特别不講衛生。”
“才不是的,阿司和我林爸爸就特别講衛生。”
“阿司是弟弟,林爸爸他是大人了,他們都不算。”
......
艾瑞克努力給阿貝洗腦,務必讓她記住男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不要和他們玩,直到兩人都說累了,才相繼睡過去。
第二天,艾瑞克被那群船員叫過去表演節目的時候,不放心阿貝一個人呆着,也把她帶過去了。可他總覺得有些人看阿貝的眼神不懷好意,還有一個動不動就想碰一碰捏一捏阿貝,看她的眼神也惡心的讓他想把那對眼珠子挖出來,阿貝肯定也察覺到了,一直害怕的往他身後躲。
剩下的旅途不确定還要多久,就是順風順水起碼也要一兩個星期,想了想,還是得防患于未然的好。
打定了主意後,艾瑞克沒事的時候故意牽着阿貝在甲闆上轉悠,等這個惡心的男人落單的時候,他故意牽着阿貝走上去,任他言語欺負了一番後,趁他防備心最低的時候,盯着他的眼睛暗示:“你以後看到阿貝就會繞道走。你喜歡船長,一心想讨好他,一有時間就往船長室跑,好去獻殷勤。記住了,現在你可以轉頭往回走了。”
等這個人機械的轉身離開後,阿貝才崇拜的看着艾瑞克:“你可真棒!大人都聽你的話。”在她看來,能讓大人聽話,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雖然這個大麻煩解決了,可這些人估計是真無聊,總喜歡逗弄他們。像他一般是正午的時候下海去洗澡,這樣借着正午的太陽能很快烤幹身上的衣物,不會感冒。
阿貝本來躍躍欲試的,他已經在她腰上綁了一根繩子,就怕突然起大浪把她卷走了。可有人偏偏看不得他們開心,在一旁說:“海裡可是有鲨魚的,能一口把你們倆生吞了還不夠塞牙縫。”
聽到這裡阿貝有點害怕,拉着他不讓他下去了,偏偏這人還覺得不夠過瘾,繼續說:“知道為什麼從非洲到美洲的路上海水都是紅色的嗎?那是被鲨魚吃掉的人流出來的血染紅的。”說完故意怪笑兩聲,張牙舞爪的,吓的阿貝直往他身邊擠。
艾瑞克聽他們互相攀比吹牛時提到過,知道這些人曾經是真的把很多生病了的奴隸扔進海裡喂鲨魚,又或者是在食物和淡水不足的時候,把瘦弱或價值相對小的人扔進海裡,他們說的是真的。但是他也不喜歡這些人用這些吓阿貝,牽着她的手就跑了。
等兩人到了個自認安全的角落,阿貝小聲問他:“非洲是哪裡呀?美洲又是哪裡呀?鲨魚真的能吃掉我們嗎?它吞的下這麼大的船嗎?”
“非洲就是我們要去的第一站,我也是第一次去。聽說那裡的人長的黑黑的,有很多黃金,還有很多動物,像大象,獅子,老虎,長頸鹿,好多好多。”
“那我們去那裡幹什呀?他們和我們說一樣的話嗎?”
“我也不是太清楚,聽說有好多人是說法語的,說英語的也有。我們乘坐的這艘船聽說是走私販賣奴隸的。”
“可我不會販賣奴隸呀!怎麼辦?”阿貝還沒有接觸過奴隸這個詞,并不太清楚其中的真正意義。
“我們不幹這種缺德事,這是壞人才幹的。我們,我們就去看看傳說中的黃金海岸,聽說黃金值好多錢。之後,之後就去其它地方吧!”
他也是上船後才發現這艘船到底是幹什麼的,等到了非洲,他們要多裝奴隸,肯定是不會繼續帶着他們兩個小的,他也不想被他們賣掉,所以打算靠了岸就跑。
但是他不想告訴阿貝他其實還沒有具體的計劃,也不是很清楚目的地的實際情況,那樣聽起來一點也不厲害。他不想讓阿貝失望,所以想了個辦法轉移話題。
“阿貝,你不是擔心頭發以後梳不順嗎?我給你紮小辮子吧!我之前看到過有人紮了滿頭的小辮子,既不用洗也不用天天梳,能管好久。”
阿貝平常很少有機會紮小辮子,所以他一提議就開心的同意了。從背包裡摸出巴掌大的小梳子,艾瑞克心裡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認真的給她紮小辮子。
雖然船上條件确實艱苦,可忍一忍習慣了也就好了,而且她一直跟着艾瑞克滿船的跑,也不是很怕。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人管着她,不用寫作業,不用讀書,比起這些好處,那點微不足道的不便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還有自從那個心懷不軌的船員被艾瑞克催眠後,有事沒事就往船長室跑,殷勤的過分,連臉面都不要了,這件事很快占據了其它船員的全副注意力,再也沒有人關注他們倆了,這也算是意外收獲吧!
阿貝以前和家人乘郵輪去過阿拉斯加,可那船就像是一棟房子,有五層樓高,裡面一應生活設施齊全,光是餐廳就有兩層,還有健身房,娛樂房,桑拿,泳池等等,哪裡接觸過這麼原始的帆船。
在她看來這簡直像是到了童話世界,哪裡都是驚險又刺激,哪怕短暫的害怕過後更多的也是興奮。比如有時候天空陰沉又黑暗,狂風怒号大浪滔天,好像要把他們整個都吞沒一樣,她也隻害怕那麼一會兒,過後就忘記了。她還對着艾瑞克發豪言壯語,說是以後帶他去乘坐真正的豪華郵輪。
艾瑞克不幹活的時候,除了牽着她滿船亂跑,就是給她講他一路過來的見聞,他經曆的那些和阿貝格爾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兩個人有好多話題聊,好多故事可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