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邊已經沒有外人,方艾燼把眼前的黑綢帶摘下,他揉了揉萊多蹭在他腳邊的大頭。
“咱們萊多會陪我一輩子的,對吧。”方艾燼蒼白的臉色不由得讓萊多擔心,它濕答答的舌頭舔了舔方艾燼的手心,尾巴像螺旋槳般那樣晃着。
他捧起萊多毛茸茸的狗臉,凝視着它的眼睛:“萊多,你是不是發情了?”
萊多不滿地沖他“汪”了一聲,将他撲到床上,和他打鬧着。
方艾燼一直很寵着萊多,它的毛發被打理得柔順蓬松,七十斤的小狗在床上蹦蹦跳跳。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方艾燼坐了起來,“下樓給我摘支花過來。”
萊多收到指令,飛快地下樓,爪子在木地闆上發出的哒哒聲越來越遠,直到聽得不真切,方艾燼才脫力般躺倒在床上。
宋許臨……為什麼自己找到他了,他還要騙自己,為什麼這六年他默不作聲。
六年的痛苦與心酸那又算什麼?
算他一廂情願嗎?
“阿燼?”宋許臨骨節分明的手叩了叩房門,他換了身休閑裝,白色的衛衣在他身上倒顯得他年輕了許多。
“你來了,”方艾燼走上前摟住他的腰,心疼地掃過他臉上那道淡紅的傷口,“對不起,今天犯病傷了你。”
宋許臨笑了笑,沒有将此當回事。他牽住方艾燼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掌心的溫熱讓方艾燼回過神。
“沒關系,我買的青團放在樓下了,去吃嗎?”
方艾燼從口袋裡拿出一串手鍊,戴在宋許臨手上:“送你的禮物。”他的視線都在宋許臨身上,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耳尖。
他吻上宋許臨的唇,如蜻蜓點水般,沒等宋許臨反應過來,方艾燼已經下了樓。
宋許臨心跳得越來越快,他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起了反應。
萊多早已叼着花坐在客廳裡等着他,一見他下樓,滿身花瓣的小狗激動地把花叼到方艾燼跟前。
方艾燼欣然接過那枝三角梅,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宋許臨帶回來的那盒青團。
他挑了一個送入口中,他陪了宋許臨那麼多年,宋許臨那點小心思全都明晃晃的寫在他臉上了。
他将那枝三角梅的花瓣一片片撕下,宋許臨又能騙他多久,他等了六年,他還可以繼續等。
三角梅的花瓣被他揚在桌上,方艾燼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薔薇香,宋許臨的信息素濃烈很是勾人,他發情期的時候總是被宋許臨勾得死去活來。
他淺笑一聲,他逗着萊多玩了會,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放輕腳步上樓。
宋許臨還在洗澡,水聲完美遮住了方艾燼的腳步聲。宋許臨一邊洗澡一邊哼歌,方艾燼隔着門聽着五音不全的宋許臨唱的歌,搭上門把手的手又收了回來。
手機鈴聲冷不丁的響起來,方艾燼看清來電人後,便扔在一旁。
“阿燼?你在外面嗎?”
方艾燼猝不及防地打開門,宋許臨顯然是沒有意料到,緊張地差點滑倒。
“你,怎麼……”他抓住浴巾擋在身上,他剛想伸出手把方艾燼推出去。
方艾燼沒給他機會,他拉住宋許臨的手,逼他低下頭,迫使宋許臨吻上自己。
浴室裡水汽氤氲,增添了些許暧昧的氣氛。
“你易感期?”方艾燼松開了他,浴室裡越來越濃烈的薔薇香引得他竟也動情起來。
宋許臨帶着濃重的鼻音“嗯”了聲,他渾身濕透地站在原地,有點像被淋濕的小狗。
他靠在方艾燼身上,他啞聲道:“我好難受。”
“抑制劑帶了嗎?”方艾燼撩起宋許臨額前濕漉漉的發絲,将他受傷的眼神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宋許臨蹭了蹭他的臉,委屈道:“你就不能分點信息素安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