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許臨依舊緊挨着他,弱弱地說道:“好吧,都聽你的,千萬不能分手。”
車裡的隔音闆沒有讓顧雨聽到他們這次的交談,她下車時又看見了滿臉幸福的宋許臨,微微一驚。
顧雨好奇地觀察着四周,富麗堂皇的裝潢,仿佛帶她回到三年前。
她還是那個千嬌百寵的顧家小姐,平日裡出入的高端場所倒是不少。
顧雨亦步亦趨跟在二人身後,未曾想,她還有一天能回到這裡。她如陰溝裡的老鼠一般,窺視着她曾經的生活,是多麼可笑。
她感覺自己也瘋了,瘋得平靜。
“顧小姐,現在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這個地方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談話的。”方艾燼讓服務生盡數離開,偌大的房間裡隻剩他們三個人。
宋許臨還粘着方艾燼,他不間斷地給方艾燼的盤子裡夾菜。
“我和您講講這三年發生的事吧。”
那是一個雨夜,她剛睜開眼,從香甜的睡夢中蘇醒時,整個世界天翻地覆。
她被獨自地關在一個鐵籠裡,鐵籠是特質的,專門隔絕omega的信息素。
在鐵籠外,顧雨隻看到了一個個渾身血污蜷縮在一起的omega們。
其中不乏是她曾經的同事。
她慌張地觸上鐵籠,卻被電流電得渾身酥麻。
救命!
她想說話,卻無法開口。
顧雨一拳一拳砸在鐵籠上,她被電得焦黑,她的信息素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腺體上一陣陣的疼痛讓她從天性上感到害怕。
“别掙紮了,出不去的。”
顧雨慌忙地朝着發出聲音的人看過去,那是一個和關押她一模一樣的鐵籠。
那男人相貌俊美,卻面色蒼白,眼神空洞。
他仿佛看透了顧雨的心思,問道:“你是第一次來吧?别想逃出去了,你左邊的就是嘗試着逃出去,被打成這樣的,自己好好看看吧。”
顧雨一臉不可置信地朝他說的地方看過去,那裡哪還躺着的是人?
分明……
分明是一團血紅的肉泥,上邊還隐隐約約可以看見密布的蛆蟲。
“嘔——”
顧雨忍不住幹嘔起來,她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景象。
男人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他冷笑道:“你這就受不了了?後面還有更狠的。”
他仿佛已經對自己今後的人生失去了希望,他擁有的那副柔美的面容,現在更顯得有股病态的柔弱感。
顧雨剛吐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咽回肚子裡。
“清醒點!”
一抹刺眼的陽光随着房門的打開探入房中,來人惡狠狠地用着鐵棍敲打着籠門。
見到光亮,顧雨才發現,這裡到底關押着多少人。
她驚恐着,下意識的就想蜷縮在角落裡。
各式各樣的omega,和她一樣,恐懼、害怕、慌張體現在他們面前。
來人似乎特别享受這種感覺,聽着omega悅人的尖叫聲,他眯上眼,細細品味着。
男人并沒有過多的反應,他低垂着頭,避開那抹陽光。
“新來的小寶貝嗎?看上去真可愛。”
來人如鬼魅般的聲音在顧雨面前的鐵籠響起,顧雨渾身一驚,來人的信息素毫無節制地釋放着,壓制着顧雨匍匐在地上。
他特别滿意顧雨的反應,招呼來了等候在外邊的人:“兄弟們,就要這兩個了,都帶走。”
顧雨被蒙上眼睛,帶走他們的人做事很小心,除了為首的人對他們說過話,其餘人都噤聲聽從着他的指令。
她渾身不可控地顫抖着,她能感受到耳邊的海浪聲,嗅到那一股鹹腥味。
她被帶到了海邊嗎?
她還記得她被蒙上眼之前,看到了來人先打開了她隔壁的那男人的籠子,黝黑的手掐上了男人白淨的臉蛋。
男人被迫擡起頭,單薄的衣衫遮不住他身上斑駁的紅痕,暧昧的痕迹布滿了全身。
直到男人被扯起來,顧雨才看清了他腳踝上的電子鎖鍊。
那就是他說的逃不掉的原因嗎?
來人似乎對他格外寬容,沒有讓他和顧雨一樣蒙上眼,反而将他客客氣氣地迎了出去。
到了地方,顧雨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