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的目光紛紛移向屏兒,曹大娘無奈着歎了口氣,甚至略帶憐憫地低眸了,王喜老老實實的模樣,但一旁的柳絮倒是發現他耳朵動了動,眼珠子偶爾滴溜轉。
而一旁擋在他側前方的春花此時像是吐出了一口惡氣一般,神清氣爽,甚至像一隻戰勝的小貓,可愛但是又露出了鋒利的爪子。
圓圓的眼睛水汪汪,清澈透明,又有一絲光亮,期待的望着俞瑜,盼望她能查明真相,有個公平的處理辦法。
俞瑜将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待與屏兒對視時,心不由地軟了一下,如果允許,她很大可能會上手摸摸屏兒的頭。
撤去閑雜心思,她給了屏兒一個安撫的眼神,随即似笑非笑地盯着春花。
此時,春花哆哆嗦嗦地感知到了衆人的目光,她強迫自己完了咽口水,慢慢直起身子,“你……你……,”吞吞吐吐地,“你血口噴人!你拿出證據來啊!”
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也沒什麼大礙,而且錢财早收了,誰能拿到?一瞬間的心思扭轉,倒是讓她鎮定下來了。
眼神雖然還有些閃爍不定,但是鎮定下來的春花對着屏兒的啞口無言更是不屑一顧,連帶着白眼了王喜和曹大娘。
屏兒确實不知道她東西藏哪兒的,但是以春花愛财愛首飾的性子,東西鐵定還在!
“王妃,奴婢沒有說謊,否則天打雷劈,祖祖輩輩都是奴才奴婢!”屏兒好像下定了決心,一下子發了誓言。
“而且你的那些東西定然還藏匿在你住處,王妃搜一搜就能查到證據!”信誓旦旦的語氣令衆人側目。
古人最是信奉誓言已經子孫後輩,拿自己子孫後代的前程做賭注,看來屏兒是真下了決心了,甚至有一定把握的。
一直低頭不敢窺視王妃的王喜也膝行至屏兒身旁,“奴才也願發誓!”
面對這樣一幕,俞瑜瞠目結舌,真不至于如此,連忙示意映雪阻止他的話。
以前的俞瑜自然不信這些,可如今自己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裡,那麼玄學發誓之類的就選擇“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了。
得意忘形的春花聞言瞬間臉色一變,露出惡毒的眼神瞥去,王喜倆人更是毫不避諱地看回去。
事已至此,這兩方誰也不服誰,俞瑜本也打算拿這事練個手,也算是給自己在王府立個人設。
雖然自己沒有經曆過古時候大家閨秀的教導,對下人們的勾心鬥角也不甚了解,但要是說斷個口頭官司,那還是可以的。
“既然你們雙方都說對方污蔑,那找出證據就行了。”
“春花,既然你剛開始就要求犯錯的人離開,查出來龍去脈,”俞瑜正色朝着春花說道,“那如今屏兒和王喜賭注這麼大,咱們就看看吧?”
春花本來就心思不純,如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得好好的,根本不可能查到。既然屏兒提出這個,如果查不到那豈不是可以趕走屏兒了?
而且……想到晚香院那位應下的話,日後定是坦途一片!
就這樣下定了決心,春花擡起頭來,正視着俞瑜的臉,應承了下來。
那一瞬間,俞瑜似乎看見了中學最喜歡炫耀的同學的表情。
“但是若沒有查到,屏兒和王喜也要為這個提議付出代價,畢竟咱們不能随意污蔑人?”俞瑜嚴肅對着倆人說道。
看到春花挑釁不屑的眼神,怒氣沖沖的屏兒和王喜對視一眼,心一狠,就磕頭道:“聽王妃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