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自己的包:“我去買飯。”
“飯在這裡啊。”一隻手拉住她,斂紅豆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疑惑:“剛剛在電話裡有跟學姐說過,我要請你吃麻辣拌啊。”
止雅眼睛睜大,低頭看看碗裡葷素搭配的麻辣拌:“我以為我聽錯了。”
“沒關系的,學姐,”斂紅豆把早就準備好的餐具推過去,“餐廳裡這麼嘈雜,聽不清也很正常。學姐肚子也餓了吧,不要客氣,快點吃吧。”
止雅不想拂她的好意,于是夾了一片海帶結。
“學姐怎麼了,沒有胃口嗎?”見她不怎麼動筷,斂紅豆也停下來。
“沒有。”止雅滿頭大汗,舌尖發疼,又硬塞了一口。
斂紅豆在看不見的地方挑眉,她當然知道止雅怎麼了,她可是要了變态辣,但是她沒想到止雅這麼能忍,嘴都腫了還能面不改色的繼續吃。
難道她不懂得拒絕二字怎麼寫嗎。
“那學姐就多吃點啊。”斂紅豆細聲細氣的,又夾起一片浸滿辣醬的生菜放在止雅碗裡,盯着她咬了一口,如願看到她眼角泛紅的模樣。
一頓飯吃的止雅昏頭漲腦,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的宿舍,剛一打開門,她就忍不住沖進廁所大吐特吐,差點連膽汁否吐出來了。
嘔——
吐完以後,胃裡終于舒服不少,但是喉嚨還是疼。止雅扯一張衛生紙擦擦眼淚,問了衷沈開會進度,原本的圖書館還書計劃暫時擱置,她覺得自己需要先睡一覺。
————
春天的午後,微風吹過床前的捕夢網,清脆的微響讓睡夢中的女孩翻了個身,她揉揉惺忪睡眼坐了起來。
人呢?大家都去哪了?
小女孩約摸三四歲左右,頭發柔軟蓬松,白皙稚嫩的腳丫落在厚厚的絨毛地毯,左右看看沒有見到熟悉的大人們,于是自己爬上椅子,挑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發卡戴在頭上,又翻出一雙平日穿的羊羔拖鞋,十分滿意的走出了房門。
今天真的很奇怪,不僅媽媽不在,傭人們也都不見蹤影,難道是去哪裡玩沒有帶上她?如果被她發現,她一定要生一個非常非常大的氣。
她走了很久,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這條走廊實在是太長了,她怎麼走也走不出去,于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恰巧此時,她聽到了人聲:“聽說太太結婚前,是芭蕾舞者?不知今日大家是否有這個眼福啊。”
“凡妮莎,沒聽到客人說什麼嗎?”
啊!是爸爸的聲音!小女孩又充滿了力氣,下一秒她被抱起來,女傭焦急的壓低聲音:“我隻是上個廁所,你怎麼跑這來了。”
“我要下去找爸爸。”她的掙紮毫無攻擊力。
女傭向下一瞥,手箍的更緊,都弄疼她了。
“雅雅乖,聽話,你看看你,都沒有換上得體的衣物,頭發也亂糟糟,鞋子都穿反了。下面都是先生的客人,你這麼冒冒失失下去,會很失禮的。”
小女孩低頭看看腳下的鞋子,看不出來是不是真的如女傭講的那樣穿反了。
不過大人們總是對的,如果她真的髒兮兮的下去,爸爸會不開心的。
“醒醒!”
止雅從夢中驚醒,迷糊中看到張廖琪的臉。
“有床不睡,坐在下面礙眼。”
“對不起。”
張廖琪看她眼睛都沒睜開就道歉,臉色沉的能滴出水:“又搞什麼把戲。”
“我沒搞把戲,”止雅睡了一會兒,攢了點力氣,“你下午沒課嗎?”
“少惺惺作态了,我回來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嗎。”
張廖琪拿了東西就走,宿舍又安靜下來,止雅揉揉發疼的地方,覺得清醒了不少。
15:12
她竟然趴着睡了兩個多小時,怪不得渾身僵硬,要不是張廖琪叫醒了她,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
止雅捏捏發麻的胳膊,覺得胃仍然不太舒服,于是去洗了澡躺在床上放空。
好久沒有夢到小時候的事情了,是因為昨天媽媽打電話來,說起了哥哥的事才會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