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昀用手抓住了剪刀的刀片,将它從陸瀾的手中抽走,“太危險了,瀾瀾。”
“啊?.....”
這個稱呼聽得陸瀾一愣,她看唐清昀,才看到他的眼睛依舊是暗紅色的,他對着她笑得溫柔,将剪刀放到陽台上,他松開手時,血滴落到了陽台上,他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陸瀾的發絲,将玉牌塞回了她的衣領下。
“不要什麼人都輕易相信。”
玄元真汗毛直立,在他的眼中,原本唐清昀身邊的白色的柔和的氣全部消失,像是反轉了,他整個鬼現在是煞氣沖天,雖然沒有沾染血,但已經足夠恐怖。
他後退了一步瘋狂給陸瀾打眼色,陸瀾看懂了他的眼神這是讓她說話,“唐清昀,你睡過去了沒有醒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去找了玄道長。”
“是我的錯,我該早點醒過來的。”唐清昀眼中滿是愧疚,他轉過身,血眸瞬間變得冰冷無比,他渾身的氣勢都在說着:離開這裡。
“呃既然唐先生已經醒了那我就先走了,陸小姐以後再聯系哈!”玄元真沒有再唐清昀面前端着什麼玄門弟子的架子,他趕緊打開門沖了出去。
唐清昀的眼神恢複平和,他回過身來,“都怪我,害你受這麼多委屈,我給你做飯好不好?”
陸瀾想說自己已經吃過早餐了,“我已經吃過.....”
就見唐清昀流下了淚來,他的指尖發抖,撫摸上了陸瀾的臉,“你不會做飯,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都瘦了......”
唐清昀的樣子有點奇怪,陸瀾一時不敢動作,隻是問他,“唐清昀,你怎麼了?”
“隻不過是回到了我最初的狀态,應該和我平時沒什麼不同吧?你快進房間,現在太曬了,很熱,會出汗的。”唐清昀沒有避諱陸瀾的問題,但陸瀾不懂最初的狀态是什麼意思,她一副懵懂的樣子,唐清昀将她帶回了房間裡。
好奇怪啊,陸瀾看着陽台的唐清昀,她拿出手機給玄元真發信息,問他是什麼回事。
玄元真說陸瀾拿出玉牌并且舉起剪刀的時候,唐清昀就醒了過來了,唐清昀也給過他一個玉牌,陸瀾的玉牌看起來可以跟唐清昀給他的玉牌嵌合在一起,唐清昀應該不是來自這個房子,而是來自于她脖子上的玉牌。
玄元真還說唐清昀現在看起來像個厲鬼,至少是鬼王級别。
[玄元真:我在你電腦桌上夾了幾張符咒,他現在太吓人了,我帶得東西不夠,不能夠壓制他,我先去準備材料,看起來他不會傷害你,你先穩住他。]
[陸瀾:麻煩道長了,不過他看起來不對勁的時候我再跟你說吧。]
[玄元真:好吧,總而言之,你要小心一些。]
從陸瀾身上的玉牌來看,唐清昀和陸瀾之間存在着一些關系,他不好輕易下判斷。
唐清昀走進屋,打開冰箱看了一會,蔬菜還沒吃完,但肉吃完了,冷凍層倒是還有,他将它們都拿了出來,又走去陽台。
陸瀾看他忙,提到之前的事情,“唐清昀,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已經跟房東說過洗衣機還有熱水器的問題了,房東說二十号會來給我換新的,我這兩天嘗試過自己做飯了,确實做得很難吃,你卻做得這麼好吃,非常謝謝你。”
“我發工資了,我看你一直都穿着這一套衣服,我給你買幾套衣服吧。”
在冰箱裡拿完了食材處理完,等待米飯快熟了再做。唐清昀回到房間,“給我買衣服?可是你的衣服也很久沒換了。”
“我再在這裡待幾個月就走啦,買便宜的衣服的話,沒有必要,買貴的衣服的話,我又不想搬家帶太多行李。”
“哦,那我也不想帶太多的行李,如果你不買自己的新衣服,我也不需要新的衣服。”
她自己要是買新衣服的話......還得考慮一下。
陸瀾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她的眼瞳左右晃了兩下,“那你有其他想要的嗎?”
唐清昀蹲下身,聲音溫柔,“人死後什麼東西都帶不走,所以我沒有想要的東西。”
“可你的付出和我能給你的東西不對等。”
“你說你再過幾個月就要搬家了,那你會帶我走嗎?”
唐清昀這麼說,陸瀾突然想到了玄元真說的人鬼殊途這個詞,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
陸瀾沉默了一下,說:“我要是回家的話,你豈不是要和我爸媽住在一個房子裡,那也太那什麼了......”
陸瀾的爸媽對陸瀾很好,在家不用她做家務,也不限制她去哪,她想着離開這裡後回家休息一下再去找工作。
“那确實太過冒犯了。”唐清昀點點頭,他接着說:“不用覺得不對等。”
“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真的要補償我的話,帶我出去逛街吧?”
陸瀾點頭,“可以啊。”
陸瀾換了身衣服跟唐清昀一起出門了,一路上好像感覺到很多人在看他們,路過的電瓶車上的人就是越過了他們也往回看。
陸瀾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摸下了頭發和臉蛋,感覺自己穿着沒有什麼問題,臉上頭上也沒有東西。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個人看她?
直到到了公交站,唐清昀說:“瀾瀾,幫我付一下公交車的車票錢吧?”
陸瀾的耳朵一熱,“你為什麼要叫我瀾瀾?”
瀾瀾是隻有她奶奶才會這麼叫她,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她爸媽都是叫她陸瀾的,等下!
陸瀾震驚轉頭,“你剛才說車票錢?”
“嗯。”唐清昀笑,随即他說:“不可以叫瀾瀾嗎?”
陸瀾大聲:“.....怎麼可以叫!”
“不是,你可以有實體?”陸瀾忙去看唐清昀的腳下,有影子!!
“嗯。”
“那你之前是怎麼回事?”
“這個狀态維持不了太久,有限制。”唐清昀點了點自己鎖骨中間的位置,陸瀾順着去看,唐清昀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什麼限制,陽光落在唐清昀的身上,忽略那雙眼睛,他簡直就是個清雅的公子,連陽光都不怕。
“需要你的玉牌,在你的身上。”
“但是這個玉牌,我媽媽說是一個道士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