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瀾才離職的第三天天,綁架的案子有了結果,理由是周家的管家嫉妒主人家太過有錢,周容棟發了朋友圈,他以為陸瀾是周容棟的女朋友,就去調查她,并策劃綁架她以換取贖金。
沒什麼可信度的理由,但到了管家那裡就查不到更深的東西了,周家的人也沒有理由綁架一個沒有交集的人。
“那就這樣結束了?”陸瀾從警察叔叔口中得到了這個案子的結果。
“本就查不深。”唐清昀沒什麼驚訝的情緒。
“話說你可以去到周家人住的地方嗎?”陸瀾思考着,畢竟當時唐清昀都去到廣市了,案子還是得出這個結果,肯定有什麼緣由。
“周家的宅邸選擇了至陽之地,鬼怪難入,裡面的風水陣也很複雜,進去了會被壓制陰氣。”貿然前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噢,原來如此。”陸瀾暗歎了一口氣,重新将電腦塞進了背包裡,她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周家對她的謀劃,反正現在都辭職了,也已經把周邊玩過了一趟,她做出決定:“我們晚上就出發吧。”
這回是搬家,玄元真說陸瀾可以把被子什麼的郵寄過來,反正就在隔壁市,早上寄,第二天就到了。
上大巴車時唐清昀背了陸瀾的背包,陸瀾就帶了個本子。
她開了座位上的小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寫着寫着,她湊過身去,悄咪咪地對唐清昀說:“我要學術法。”
唐清昀知道,那天他就站在書房門外聽到了陸瀾和玄元真說話。
唐清昀也配合地湊過身去,低聲說:“是要抓我嗎?”
“沒有沒有。”
陸瀾說完不敢出聲了,她拿過她的筆記本,在上面寫道:我覺得實踐才能出真知,為了驗證我學習的成果,我想玩一點招鬼遊戲,你可以跟我一起嗎Q^Q
唐清昀啞然失笑,他也沒有說話,反而伸手想去拿陸瀾手中的筆,陸瀾非常有眼力見的松手,唐清昀把本子往自己的方向移動了點,慢吞吞地寫道:當然可以,是隻和我玩嗎?
寫完把筆遞給陸瀾,陸瀾看到他的回複,别過頭看了他一眼,回複:你自己一個可以對付嗎?
唐清昀的嘴角上揚,笑容中帶着一絲調侃,拿過筆寫:我需要有你在才可以對付,隻是怕你到時候害怕。
陸瀾看到他的回複,頓時不服氣了,她要将筆抓回來。
唐清昀的筆抓得加了點力氣,陸瀾摸了他的手指兩下才把筆拿了回來,陸瀾快速寫道:我才不會害怕!我這幾天開着陰陽眼看到鬼都可以若無其事地路過!
唐清昀笑出了一點聲,笑聲輕柔而溫暖,他擡手将臉頰旁的一縷長發别到而後,再次拿過筆,寫道:瀾瀾真厲害,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陸瀾嘀咕着再次開始寫計劃,除了要學術法,其實還要準備找新的工作,她低着頭,沒注意到唐清昀擡眼看了窗外一眼。
沒有面對陸瀾,他的眼神是全然的冷漠,他嘴唇微動,無聲地對車窗外的鬼說:“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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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元真接了一個單子,鎮上的一個人老來得子,他迷信,要請道士去算他孩子的命,給他取名,酬金足足有兩萬塊錢,陸瀾和唐清昀回到竹屋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出發了。
聽聞陸瀾準備嘗試招靈遊戲以實踐符咒的力量,他愣了好一會,才說:“那你可能不能在山上玩,山上的陣法擋鬼。”
筆仙就是扶乩延伸到現代的玩法,唐清昀對扶乩有所耳聞,他對此沒有什麼特别情緒,陸瀾卻說:“你都不知道,筆仙對我們來說是個很恐怖的遊戲。”
她聽說筆仙的時候就想着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接觸這玩意,又不是傻子,但沒想到,原來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陸瀾不但準備了紙筆,還在書房裡畫了三天的符咒,他們下山,上了公交車,準備一路走走停停,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晚上開始遊戲。
總不能在白天招魂,他們下山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是這一趟公交車的最末班了,一條路基本都是暗的,隻有公交站立着兩盞暗淡的路燈。
陸瀾穿得休閑,普通的運動鞋黑色長褲加T恤,唐清昀穿了襯衫,頭發紮成了馬尾,兩人看起來就氣質不凡,跟小破公交車格格不入,車廂後座坐着個女生,她抱着書包雙目無神地看着前方。
陸瀾和唐清昀坐在了她前兩排的位置。
江曼時刻都感覺自己仿佛身處冰窟,渾身的冷,公交車的燈好像時刻要滅掉,然後纏着她的鬼怪會在下一刻将她殺死,直到公交車上來了兩個人,他們太過好看、正常,正常到江曼才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活人。
下一刻,她就看見了她前面的陸瀾從書包中掏出了一沓黃色的符紙,她一下就睜大了眼睛,站了起來。
陸瀾将一個安定符貼到了唐清昀的肩膀上,沒了手的支撐,那張黃符紙慢悠悠地就落了下來,“你有感覺到什麼嘛?”
唐清昀乖乖搖頭,“沒有。”
陸瀾将安定符撿起來,嘴裡嘟囔着還真要念咒語才行啊,“施法前搖也太長了。”
她手上的符咒紙在放進書包時沒有用東西捆着,颠簸了一下後有些淩亂,唐清昀伸手接過陸瀾手中亂糟糟的紙,幫她一張張順好,“我有帶了皮筋,幫你捆起來?”
“好啊好啊。”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唐清昀的身邊響起,“你們!你們是道士嗎?”
陸瀾和唐清昀都詫異地向過道看去,是一個有些蓬頭垢面的女生。
她直直地看向唐清昀手中的符咒,拉住了唐清昀的肩膀,神色急切,“求求了,求求你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