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昭子留的東西在樹底下。”唐清昀左右環顧,他走到宅子裡,在宅子中拿了個積滿灰塵的鐵鍬,上面鏽迹斑斑,不過仍然鏟得動土,陸瀾問:“東西不是在宅子裡,而是在樹底下嗎?”
“嗯,宅子隻不過是留個标記,總是會有人上山的,我們考慮到的隻是建材工具不好上山,這宅子不好拆除。”
“那,底下的是什麼?”
唐清昀還在挖土,他挖的速度不慢,已經挖了一個小坑,仍不見東西。
“是周予瀾和我的骨灰,還有黃金。”
唐清昀的回答讓陸瀾驚訝了,“骨灰?!竟是埋在這裡!”
“本來是想放在墓地的,不過周家的人.....把墳都挖了,玄昭子就把這些骨灰帶到了這裡。”
唐清昀從坑中撿起一個鐵盒,盒中放着兩個小瓷罐,還有一小塊金條。
陸瀾皺眉,“他們為什麼會做到這個地步......”
唐清昀拿起金條,“自古人多是為了利行事,何況是一個家族。”
周予瀾做的事,這世上少有人能做到,若是功德延續,家族便是受好運常駐,這也是唐清昀至今不敢犯下殺孽的原因,不能髒了功德。
“這塊金是玄昭子留下的,他說若我日後還可遇到玄天門的弟子,要找他們幫忙,可以用這塊金作為報酬。”
“原來你說的那個,聽起來很厲害的道長,竟然也會給你留這等俗物啊。”
唐清昀轉移了話題,陸瀾也接着他說的話,聽陸瀾說的話,唐清昀笑,“玄昭子那時候,可不是什麼不俗的人。”
雖說玄天門不給生意人做法事的規矩是他那一代定的,但也是在玄昭子近五十歲之後,玄昭子年輕時,是一等一的俗人,号稱隻要能給錢,他可以通神鬼。
-
玄元真死纏着伍成一,要給他賠醫藥費,帶他去裝義眼,伍成一問了這件事的結果,那幾個人怎麼樣了,他們為什麼要做那個陣法,玄元真都一一回答。
做義眼手術要做局部麻醉,伍成一意識清醒地躺在手術台上,感受着醫生的動作,他閉着眼,腦海中浮現的是玄元真找他去幫忙,而他卻被那個人挖了眼珠子,真是不公平。
手術後的七天要留院觀察,玄元真一直在照顧伍成一,到最後一天,伍成一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和玄元真一起上了山,比起他家,竹樓那邊的環境更好一點。
在山上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有些東西要下山去買,玄元真下山了,他将那個陣法中伍成一的眼珠子帶了回來。
伍成一拿出眼珠子将它握在自己的手上,畫符點香,在床榻上睡了過去,他夢到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以眼珠的視角,以挖他眼睛的人的視角。
還有那個電話号碼。
伍成一隻是做了手術,但還不能安裝義眼片,他的左眼看不見東西,他的右眼怨毒地看着竹樓中的一切,這裡這麼的清幽,這麼的美好,玄天門的門主,一個門的資産,就交給了玄元真這樣一個懦弱無能的垃圾?
“真是好命,真是讓人嫉妒啊。”
“憑什麼我要裝假的眼睛,我要用你的眼睛來賠我,玄元真......”伍成一拿出手機撥打了那個電話号碼。
-
“反正高鐵可以中轉,那就順便把這個送過去給玄元真吧。”陸瀾正要拿出手機,就收到了玄元真的短信,說在竹樓中找到了一個盒子,說是要給唐清昀的。
“這不就巧了。”
陸瀾沒在廣市待幾天,遊戲賬号賣了剛好兩萬塊錢,她給爸媽轉了五千,就又買了高鐵票,剛好在玄元真的城市也有高鐵站,到站後再坐個公交就可以過去了。
在竹樓内是另一番景象。
玄元真被麻繩嚴嚴實實地綁在座椅上,而竹樓内站着好幾個人,有幾個黑西裝,也有一個穿着黃色道袍的人,其中一個人是周容銘。
他戴着手套觀察着一枚玉牌,他語氣裡帶着不相信,“就憑這個可以扼制一個鬼?”
黃袍道士嚴肅地點頭,“這上面有強大的陰氣,上面的符咒,還是換命契的符咒!”
說到換命契,他掃向玄元真,聲音渾厚如鐘,“竟然使用這等禁術,還坑害朋友眼睛,此子實乃惡毒!”
“呵呵。”
玄元真一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被伍成一綁了起來,他心知伍成一會對他心有怨恨是理所應當,他想他會竭盡全力地償還,他将伍成一帶回竹樓内,對他不曾設防。
但伍成一叫來了周家的人,就是牽連了陸瀾和唐清昀。
“伍成一,我是對不起你,但他們,你為什麼要害别人呢?”
“因為他們是你朋友,是你害他們的,事成之後,他們會把你的眼珠子裝到我的眼睛裡,哎呀,放心吧,我隻會挖你的一隻眼珠子,你剩下的那隻,我會讓他們不要把它弄瞎的~”
他沒說不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