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門終于開了,閃進來一個人影,看不清是誰,但鬼鬼祟祟的。
此人探頭探腦,從進門後就四處查看,邁的步子也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地勁兒,要說不是賊,誰信!
“不是大力。”柳傾雪輕輕說,莊楚生也在旁邊點頭。
那賊人“勘察”了一陣子後,像是終于找到方向,直奔着房屋走過去,竟是要登堂入室了!
真想不到小村子裡還有這種人,蹲着的兩人都知道宅子一樓靠門處就是李工和張媽的屋子,柳傾雪沒回來,李工也還沒鎖,這賊人若是進了内院,就可長驅直入,一樓那些挨着的都是女子房間,小梨、蘭嫂子,還有嬸婆她們。
“站住!”
眼看那賊人已經距離後門已經有一段距離,确保不能讓他立刻轉身就逃脫後,柳傾雪大喊一聲。
不能再等了,再等賊人就會進了内宅,後果不堪設想。
柳傾雪早把庫房一隻鐵杵摸在手裡,正要跑過去,莊楚生已提前一步沖了過去,截住了那人。
和預想的驚慌失措轉身逃竄不同,那人竟被吓到一樣,立在原地不動也不跑。
眼看莊楚生按住人,喝到:“你是誰?竟敢私闖民宅!”在後頭的柳傾雪拎着那鐵杵叮叮當當也跟了過來,她将鐵杵對準賊人腦袋,喊道:“不許動!”
賊人直接癱坐地上,果然是沒敢動。
好個窩囊的!柳傾雪心道,沒等再說什麼,李工已經慌慌張張跑出來,張媽在後面提着個燈籠,大約是聽見動靜趕過來的。
李工披着外套,跑過來開口就先問柳傾雪:“姑娘,怎麼了!你有沒有事?啊?莊公子……你也在這,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往常李工都是在屋裡聽着動靜,等柳傾雪從庫房回來,在窗外跟他打個招呼他再關大門,今天等了許久,柳傾雪也沒動靜,他已經有些疑惑了,這會兒聽見聲響,起身就沖出來,滿心惦記的都是東家姑娘是摔着了還是怎麼了?
“我沒事。”柳傾雪答應道。李工提着的心放下來,這才看見地上還有個人影,吓了一跳,張媽的燈籠已經照過來,幾人一看地上人的臉,都是一怔。
“這,這不是……”李工因為驚異,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趙青嗎?
柳傾雪在看見趙青臉的瞬間,觸發了舊記憶。這的确是趙家那位,前陣子每日都來問候她什麼時候死的,她的前未婚夫趙青。
張媽和李工對視一眼,問趙青道:“你,你來這裡幹什麼?”莊楚生擡眼看張媽和李工,顯然他還不知道趙青是誰。
趙青用手擋着臉,未等回答,胸口忽然挨了一腳,登時蜷縮着慘叫起來。
“住、住手!哎呦……别踢了,别踢了!救命啊!”
站着的其餘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柳傾雪一頓連環踢,把趙青踢得連連告饒。
“東家姑娘……”見李工和張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莊楚生忙問:“這人是?”
“我是趙青!”地上的趙青先開口吼起來,他顯然是被踢慘了,連臉上也被柳傾雪踢了好幾腳,鼻孔都流出血來。
“趙青?”柳傾雪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你說你是趙青?”
見她還有繼續擡腿,趙青忙答應着:“是我!是我!”他轉頭看見李工等人又對他們叫嚷:“沒看見是我嗎?你們……哎呦!”
話未說完,趙青又被柳傾雪暴打起來,柳傾雪邊打邊說:“好個狂妄的賊人!不但入室行竊……還敢冒充趙家公子!你找死!”
薅頭發扇耳光抓臉,這些步驟伺候下來,趙青已經沒個人形了,幾次想還手,卻被莊楚生壓制住了。
他喝了酒,本就頭暈目眩,一個柳傾雪就夠招架了,加上莊楚生,真是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嬸婆聽見動靜,也提着燈籠趕過來,身旁還跟着蘭嫂子。過來就見到柳傾雪氣喘籲籲在暴打人,李工和張媽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場面。
“這是……這是怎麼啦?”嬸婆驚恐地問幾人。
“冒充!冒充!讓你冒充……”柳傾雪還在不依不饒,手腳沒力氣了,她就狠狠薅了一把趙青的頭發,伴随着趙青的再次慘叫,柳傾雪對嬸婆說道:“有賊!我在打他,他想偷東西,還冒充趙家公子!”
有燈盞照着,趙青的臉再清楚不過,這會子再不濟,張媽和李工也能看出點名堂來了,因此隻站在一旁沉默。
莊楚生按着趙青,也能感覺到一絲異常,他本來就聰明,這個時候也不說話。
嬸婆等此前一直居住在老村,對趙青也不熟悉,聽見柳傾雪這麼說,根本沒仔細再看趙青,忙對衆人說道:“有賊,那還得了?趕緊報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