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鈴直視質問的人,眉眼淡然,平常地說:“報應而已。”
“哦,如果實在想不通的話,”千鈴了無興趣,緩緩轉身,離去前抛下一句話:“你就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壓抑許久的困倦都冒了出來,争先恐後地占據她的大腦。千鈴撐着頭,懶懶地和伏黑惠說:“幫忙把他打暈一下,然後把他和他的那群同夥放一堆。”
好困啊,這群家夥真是不長眼色。千鈴在心裡拉長着語調抱怨,眼皮一沉一沉,幾乎就要倒頭睡下。
忽然,背後的人又冒出一句。
“你不想知道我都破産了,怎麼還有這麼多資金策劃這些嗎?”
千鈴厭煩地閉上雙眼,力圖屏蔽蒼蠅般的聲音,她有氣無力地想。
“不感興趣......我哥和警察又不是吃幹飯的,進了警局不就什麼都可以套出來嗎......好煩啊,果然是沒有眼色的家夥,活該破産。我想睡覺,宮山婆婆,我想睡覺......這個家夥怎麼這麼愛打擾人睡覺......”
前社長看着她的背影,高聲說:“你不會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想要你死吧?”
千鈴無動于衷,開始撐着頭打瞌睡。
伏黑惠:“。”
喂,事關你的生死,還是重視一下吧。
見千鈴不感興趣,伏黑惠隻能搖頭上前,準備給AX前社長送上暴擊,祝他好眠。
然而下一句話,卻讓伏黑惠停下腳步。
AX前社長意味深長地說:“聽說你可是海月家吸引那群權貴的王牌啊——”
話音剛落,窗外黑壓壓地落下一大片陰影,遮擋住屋子為數不多的陽光,房間昏暗無光。直升機嗡嗡聲震得地闆顫動,大片氣浪席卷塔樓外的綠植。
屋内三人齊刷刷向窗外看去,忽然見窗戶前垂下一根繩子。
嗯?
繩子?
沒等幾人反應過來,一個人影飛速降落,破窗而入!
一切都像是慢放,逐漸放大的皮鞋底,成蛛網狀放射的玻璃裂痕,倏然破開的大口子,散落在半空中的玻璃碎塊,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輝。
輕微的“咔哒”一聲,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男生平穩落地,姿勢利落優雅。他緩緩起身,體型修長,熨帖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身形。
窗外的狂風灌了進來,房間裡的人不由得擡起胳膊遮住眼睛擋風。隻有這個男人逆着光穩如泰山,唯有黑色的發絲飄揚,衣角紛飛。
他做了一個手勢,天空的駕駛員見到後,操縱直升飛機開走,随着離去的還有狂風,以及震耳欲聾的“嗡嗡”聲。
房間再次恢複平靜?
男人的目光落在千鈴身上,直直向她走去。伏黑惠警惕地擋在前面,卻被他随手撥開。
被推到一旁的伏黑惠:???
普通人這麼大力的嗎,竟然能推的動一名咒術師?
伏黑扭頭一看,男人已經走到千鈴面前了,然而她的臉上并沒有出現抗拒的神色,隻是舉起手,無奈地說:“我沒事,真的沒事。”
男人不言語,俯身撐在扶手上,認真地從上到下掃描千鈴,甚至還把輪椅轉了個圈看了一遍。
千鈴歎了口氣:“我都說沒事了,哥哥。”
伏黑惠睜大眼,驚訝地重複:“哥哥?”
這位就是宮山婆婆經常抱怨的,千鈴小姐那忙于工作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次面的,擔任幽浮集團現任社長的哥哥——海月豐源?
海月豐源仔細檢查後,确認妹妹沒事了,才長舒一口氣,說:“吓死我了。”
千鈴眯着眼睛笑了,說:“你擔心什麼,我這邊不是有一個貼身的咒術師高手嗎?”
疑似被點明表揚的伏黑惠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側頭咳了一聲。
“而且我體内注入了定位器和心電檢測器,數據應該都沒有異常吧。”
海月豐源歎氣說:“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要過來看看才心安。”
伏黑惠暗中打量豐源的臉龐,心想:兩人不愧是兄妹,神情如出一轍的平靜随和,語氣平穩。
看着是個冷靜理智的人。
豐源看向伏黑惠,颔首示意,文質彬彬地說:“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
伏黑惠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豐源擦肩而過,邊走邊解開西裝扣子,全程面無表情。
AX前社長逐漸被陰影籠罩,他早已癱坐在地上,無力地說:“你别靠近......”
話還沒說完,一個拳頭撲面而來,他被打得往旁邊一倒。緊接着他又被揪着衣領提坐起來,一個接一個拳頭陸續落下。
AX前社長破罐子破摔,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被揍得哇哇大叫。
一時間,房間熱鬧非凡。
伏黑惠:“......”
我收回剛剛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