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為什麼?”
南宮朝實不太理解他的腦回路。
“我有三個姐姐啦,雖然都是很好的人,但總喜歡捉弄我。不過,如果我是哥哥絕對會不一樣!”
西谷夕的表情相當認真笃定。
“作為哥哥,我一定會保護好朝實,可以陪着你去比賽。在你受傷後第一時間帶你處理傷口,然後摸摸頭,讓你不要害怕!”
南宮朝實愣怔地看着他,心裡淌過一絲暖流。
還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傷……
西谷夕又繼續開口,隻是這次語氣稍微有點不自然。
“如、如果你想要安慰,身為哥哥的我也會為你敞開懷抱!”
說着,他挺起胸膛,張開雙臂。算不上高大健壯的身體,依然給人帶來強大的安全感。
比賽受傷這種事,南宮朝實早已經習慣。
爸爸媽媽也很心疼她,小時候會抱着她哭,擅自說着“不打了以後不準打了”這種話。
長大一點後稍微好些,至少兩人都能在她面前掩藏好情緒。
作為同桌的西谷夕很照顧自己,她一直知道。
開學時,不知道少年是抱着什麼樣的責任感,在以為她受欺負後選擇悄悄關注、默默守護。
後來知道這是個誤會,也會以自己的方式維護着她。
而且,這家夥的日常也太過歡樂。
光是想想他每天元氣滿滿的樣子,都能讓人發自内心的開心起來。
但是他說哥哥……
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感。
南宮朝實快速掃一眼他張開的雙臂,壓下心中奇怪的失落。
既然是他想要的,稍微滿足一下也可以啦。
不過,哥哥啊……
她想到能稱得上哥哥的兩個少年,回憶起和他們的相處,總覺得擁抱還是有點太超過了。
“唔,隻是摸摸頭的話,可以。”
“诶?”
西谷夕驚喜地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真的可以嗎,摸、摸頭?”
“嗯。”
南宮朝實點頭,柔順的披肩長發在随着她的動作輕微晃動。
軟軟的,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樣子。
西谷夕覺得自己手心有點癢。
在心裡把所有知道的神明都感謝了一遍後,西谷夕顫抖地擡手。
喉結因緊張而滑動幾下,眼睛睜得圓溜溜,緊緊盯着少女毛茸茸的發頂。
這一刻的時間軸仿佛被拉長許多,長到他有種度過了一生的錯覺。
就在他鼓起勇氣,去觸碰墨黑微涼的發絲時,他聽到少女像是要鼓勵他的話語。
“沒關系,西谷同學。你放心摸吧,小學和國中時,精市哥哥也會經常摸摸頭的。”
發絲從指尖滑過,西谷夕瞬間收回手。
像是錯失一個絕對會被接起來的球。
他有點不确定地問:“精市哥、哥……朝實原來有哥哥了啊?”
南宮朝實疑惑地看了眼他垂下去的手,“是以前在神奈川的鄰居哥哥,我是獨生女。”
“這樣啊。”西谷夕的聲音悶悶的。
南宮朝實看着他右手緊緊握拳,再擡頭看向他有點茫然睜大的雙眼。
莫名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委屈。
“那個……不摸頭了嗎?”
西谷夕對上她的視線,又慌張地移開,“我、我……”
看起來好像更委屈了……
這樣的同桌似乎比她更需要摸頭安慰,有種求摸摸的小狗的即視感。
猶豫片刻,南宮朝實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那我可以摸、摸摸你的頭發嗎?”
“诶???”西谷夕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西谷同學看起來像是需要安慰的樣子。”
南宮朝實十分真誠地解釋。
“才、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