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彼得幫索菲娅擋了一擋,估計她現在已經被燒死了。
直到米蘭達被押到警車前,她仍然以一種如被毒蛇爬過皮膚的冰冷視線打量着索菲娅。
索菲娅想沖上去跟她理論,她到底做了什麼,讓米蘭達不惜用汽油潑在她身上?
她難道不知道這會害死人嗎?
即使是再清純的笨蛋美女都該知道,一點點火苗就可以讓人面目全非。
“你他媽在幹什麼?!”
索菲娅掙脫彼得的懷抱,她在紐約罵的髒話比在哥譚還要多,她跑到警車旁,後座的車窗緊閉,米蘭達手指下拉着雙眼皮,朝着她擺出一個鬼臉。
“喜歡燒人是嗎,記住,等你出來我會把你最喜歡的東西全部燒光!”
索菲娅在她面前握緊拳頭再散開,模拟一種爆炸的畫面,“我會讓你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場。”
米蘭達笑着笑着把頭埋到自己的膝蓋上,雙肩顫抖,然後擡頭,睜着眼,那股寒透的冷意又從她的身上滲出來,米蘭達的口紅塗暈散到嘴邊,她貼在車窗上親吻着索菲娅的身影,“go to hell.”(下地獄吧。)
索菲娅一時僵在原地,看着警車離開,而那個陰魂不散的維克托站在路邊看他們。
夠了!
索菲娅走過去,實在忍無可忍,“維克托先生,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們呢?難道警局沒跟你說清楚,我是無辜的,我救了你妻子的命,是我讓她重新活了下來,而你的侄女做了什麼?她想燒死我,她想燒死彼得,我們是罪大惡極的人嗎?”
“告訴我他在哪!”維克托雙手搓着臉,眼睛布滿紅血絲,他一步一步逼退索菲娅。
維克托就像精神失常一樣,緊緊盯着她,他的眼睛跟米蘭達一樣細長,看人的時候總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告訴我,他在哪?他要為他的選擇付出代價!”
警員一個不注意,維克托舉起他的手,對準索菲娅的脖頸伸過去,
警員用力撲倒他,反扣住他的手,讓他不得動彈。
即使被限制了動作,維克托依舊大喊着:“告訴我他在哪!”
索菲娅無法忘記他絕望流淚的眼睛。
“彼得,他在說什麼?”
而索菲娅的身後,空無一人。
他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
斯塔克工作室。
彼得脫掉油氣熏天的上衣,用香氛泡沫沖掉自己身上的異味,記憶忽閃忽現,他的頭腦發脹,一個黑色模糊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漸漸顯形。
“先生,客人來訪,掃描結果顯示,前紐約新聞撰稿人喬治.蘭德裡。”
彼得迅速套了件襯衣,走到門口開門,喬治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我确定過,沒人跟蹤我。”
“這地方可真難找,長得都一樣,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找上門的。”
喬治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從懷裡拿出一個文件夾,裡面是一些照片,電光火石間,記憶連串了,彼得終于記起發生了什麼事。
喬治不知道該從哪個切入口開始說,不過這事應該有一部分他的責任。
他以為彼得被眼前的場景吓住,爆炸、烈火、灰燼,事故創傷的沖擊感可真讓人不好受,不過他們必須要面對。
喬治找出一份幾年前的新聞,《曼哈頓高層公寓瓦斯爆炸,是兇殺還是意外?》
顯然,這是一場悲慘的意外,不過對于事故的定性要看外人怎麼判定了,大多數人更傾向于陰謀論,比如,米蘭達的父親艾瑞是因為投資失敗在家中燒炭自殺,卻無意點燃了洩露的煤氣,噗——曼哈頓,這個繁華的地方傳來一聲令人膽顫心驚的巨響。
喬治回憶着當時的場景,他和拉蒙特離公寓最近,拉蒙特拉着手刹,異常亢奮,身體比他更快意識到這種情緒的不對勁,他瞬間恢複了難過的表情,畢竟死了一個人不是嗎?不過拉蒙特不斷敲擊着手指,“這可是個大新聞,還是那句話,機會隻留給有機會的人。”
他們趕到公寓樓下,趁着混亂的時機快速上樓,攝像機太引人矚目,喬治隻帶了一個平時用的小型相機。
空氣中彌漫的都是塑料燃燒後的惡臭味,他捂住鼻子,煙霧仍然不可避免地讓他幹嘔,他們跌跌撞撞往那個燒得漆黑的地方跑去,眼前卻是讓喬治終身難忘的場景,一個可憐的女孩抱着娃娃歪頭倒在地闆上。
公寓的窗戶都被炸飛,火越燒越大,“help……”有人發出死囚一般絕望掙紮的呼喊,拉蒙特搶走喬治的相機,對現場一通拍攝,尤其是那個受傷的女孩,喬治推開他,“are you crazy?她受傷了,你至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拍照吧?我們隻是記錄事故!”
“蠢貨!你用什麼來展示事故的嚴重性?如果沒有傷者的照片這隻是一起小得不能小的事故,我們必須把它跟管理疏忽的地産聯系在一起,是他們導緻可憐的住戶受到傷害,沒有受害者的新聞能吸引什麼人呢?你怎麼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我們至少應該先救救人吧!他們很快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