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麼認為的嗎？”彼得坐在他的對面，此時的彼得似乎在他面前換了一個人。

彼得沒有一絲笑意，“你為什麼會覺得他會像你期待的那樣去救人？”

維克托愣了愣，“不然，他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整天噴着黏黏的東西到處亂晃？”

“你仍然不知道哪裡錯了，是嗎？”彼得問他。

“錯？”維克托似乎不明白，“我沒有錯。”

“好好想想，老師，艾瑞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

彼得雙手交叉，“想不出來嗎？想想你們的妹妹是怎麼死的？懦弱？不夠強壯？不，是依賴。”

“你不是為艾瑞打抱不平嗎，你想知道是什麼讓他承受不住，甯願死去也要讓弗萊徹活下來嗎？因為他買了一筆人生保險，隻要出于意外的死亡，你和米蘭達就能得到一大筆錢，就能沒有他這個背景不幹不淨的家人。”

“他是你們唯一依賴的人，他知道你們離不開他，可他能依靠誰呢？沒有人？從小到大，他一直充當父親的角色是嗎，可你們還記得嗎？他隻是哥哥，他并沒有照顧你們的責任，所以……對于死亡，他并沒有那麼恐懼。”

維克托雙手摩擦着臉，“就是你們害死了艾瑞！就是你們，害死了艾瑞！”

“你們總把活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生上，隻要艾瑞在，他總能想到辦法解決，隻要有事故，蜘蛛俠就一定會去救人。”

“可這世界上再也沒有蜘蛛俠了呢？”

“到時候你又能去怪誰呢？”

維克托瘋狂搖頭，雙手砸在桌子上，“如果不是他，艾瑞就不會死。”

“如果沒有蜘蛛俠，整棟樓的人都會死亡，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他們死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隻要艾瑞活着，任何人死掉都沒有關系。”

彼得知道再談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所以，這就是艾瑞為什麼情願弗萊徹活下來的原因，因為比他更瘋的，是你們這兩個漠視生命的偏執狂，即使再來一次，你們也願意犧牲别人來成全自己，艾瑞和你們不一樣，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維克托松下肩膀，一瞬間仿佛老了很多，“我隻是想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可是……”

“彼得，你知道那些正義使者都有多麼虛僞嗎？隻需要一點點錢就可以買到他們的時間。”

彼得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沒錯，就是你看好的那位蜘蛛俠，你難道不知道他在接受雇傭嗎，隻要誰出的錢高，他就替誰幹活，凱爾西就死在他的手下，就連你女朋友也差點死在他那可恨的蛛絲下，沒預料到對嗎？如果新聞媒體知道這個消息，還會不會把他當英雄對待呢？”

“他不會。”

“你怎麼知道……”

維克托臉色驟變，而鈴聲響起，他被帶離審訊室，維克托看着彼得的身影，“你是……原來你才是……”

他的聲音淹沒在厚重的鐵門中。

彼得整理好衣服，走出門，索菲娅正和瑞德在聊天，彼得過去摟着索菲娅的肩膀，“在聊什麼？”

“一些小時候的事情，彼得，原來瑞德以前去過哥譚，他見過我媽媽。”

彼得和瑞德的眼神交彙，他看出瑞德有話要跟他說。

“當時瑞德還當我的小老師，可惜我的數學還是很差。”

索菲娅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好像做完手術，一些記憶跑了出來。”

她想起了媽媽。

索菲娅問瑞德有沒有在紐約見過傑奎琳，瑞德抿嘴說沒有。

也對，傑奎琳已經消失十幾年，她可能已經死了，隻是索菲娅不願意相信。

彼得和索菲娅結束了和這兩個犯人的見面，弗萊徹的話并沒有什麼價值可言，他承認汽車影院的火災是他雇人幹的，因為維克托給他寄死亡盒子，弗萊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就送他一個真正的死亡。

還有凱爾西的受傷，也是弗萊徹雇傭那個冒牌蜘蛛俠幹的，隻是沒想到索菲娅突然冒了出來，冒牌蜘蛛俠差點想把她也給幹掉，或許是怕露餡，他跑了。

弗萊徹說他還不知道那個假冒的蜘蛛俠長什麼樣。

當然，他聽到蜘蛛俠從帝國大廈掉落的時候也驚訝了一會兒，可是後來那個真的又蹦了出來，他管不了那麼多，畢竟假的已經半死不活，誰都不能把他幹的事說出去。

瑞德把彼得叫走，說是聊聊關于索菲娅受傷那天的事，其實他隻是為了支開索菲娅，瑞德把手機的一張照片給他看。

“幾個月前，一輛裝着冷液罐的醫療車和貨車發生事故，裡面遺落了很多冷凍的人體，等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司機已經跑了。”

瑞德滑到其中一張照片上，“我們發現了上報失蹤的傑奎琳女士。”

彼得在紐約的這些日子不僅在追查冒牌貨事件，也在調查索菲娅的母親，這位哥譚的大學教授并沒有出現在紐約的研究室名單上。

因為她死了，臉上一層薄薄的冰片，閉着眼，和其他被凍結的人一樣，她們就像塊雕像。

“我們最近在找她們的家人，你知道索菲娅一直對她的去向……所以這件事，你來跟她說？”

彼得點頭，索菲娅看着自己的腳尖，現在他們幾乎黏在一起，索菲娅沒有追問蜘蛛俠的身份，她比他想象中的跟能接受這一個荒誕的事實，可她能接受母親被謀害的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