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在我的手機裡找到了什麼?”琴酒的半個身體壓在了他身上,灼熱的氣息讓相葉佑禾感到無所适從。
可是他一動,那把□□便更貼緊幾分。
——即使那隻握着槍的手,因為體力不支正在顫抖,他也讓槍口死死壓住太陽穴。
相葉佑禾咽了咽口水:“你剛才是裝睡?”
琴酒不置可否:“不然我怎麼能發現一隻老鼠偷偷摸摸地做見不得人的事?”
在一個陌生人、還是先前差點被他殺掉的陌生人家裡,手機、手槍都被拿走,不先确定一下對方是否真的如白表現出來的這般無害,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睡着。
眩暈感接踵而至,腦袋疼得仿佛要炸開一般,即使琴酒盡力掩飾,粗重的喘息也騙不了人。
“我沒找什麼,你先坐下來,我可以把手機給你看。”
相葉佑禾快給他跪了。
他承認琴酒作為殺手意志力很強行了吧,但是能不能不要用會透支他身體使用年限的行為來展示,最後承擔損傷的還是他自己!
“我的耐心有限,快點說,如果不能讓我相信……”琴酒的目光落在那塊粉粉嫩嫩的蛋糕上:“它很适合作為你死後的貢品。”
“……你們殺手都這麼說話嗎?”這也太中二了吧,相葉佑禾把手機遞了過去:“是蛋糕圖片啦。”
“我隻是想要炫耀一下今天買的蛋糕而已,這是我的愛好。要不是你把柯南打給我的電話挂了害我不得不裝睡,我根本不會用你的手機惡作劇好吧!說起來還是你的錯。”他一邊說,一邊翻出自己的手機,把過往的動态扒拉出來給他看。
11.2号
‘香軟的草莓蛋糕~像是在雲朵上一樣柔軟~’
11.12号
‘香軟的草莓蛋糕~像是在雲朵上一樣柔軟~’
11.20号
‘香軟的……’
琴酒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發現确實隻有那條發送給某個組織成員的蛋糕圖片。
他沒有給任何号碼備注,相葉佑禾不知道對方是誰,看來隻是單純選了最後一個聯絡過的号碼——如果這個蛋糕沒有其他意思的話。
“人機。”琴酒目光從他的動态上移開。
他暫時打消了一部分疑慮,對這個幼稚無知、給他帶來麻煩的高中生品頭論足:“怪不得身體這麼垃圾,如果不是沒有接口,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哪個實驗室制造出來的報廢品了。”
頭暈眼花的琴酒沒有察覺到相葉佑禾僵硬了一瞬的表情,對着他那寥寥無幾的點贊和評論繼續點評:“人緣也很差。”
這樣的人,就算突然消失也不會引起注意。
相葉佑禾覺得自己被嘲諷了:“你不會以為你人緣很好吧?”
他隻是不想被太多人注意才謹慎交友的。而琴酒,都不用調查就能猜到絕對沒什麼朋友。不是基于他殺手的身份,而是糟糕的性格。
這次,琴酒沒有罵他說廢話,隻是低垂着腦袋,豆大的汗水從蒼白的臉頰滑落。
他可憐的身體啊!該死的殺手。
為了讓身體能好好休息,也為了避免再發生偷襲的事,相葉佑禾擡起手,在琴酒驚訝憤怒的目光中,強制将人敲暈。
一手攔住琴酒軟綿綿的身體,讓他靠在懷裡避免滑落:“雖然很不爽……但這身體用起來真不錯。”
攔腰把人抱起送到床上,相葉佑禾看着他難受的神情,忍不住歎了口氣。
“雖然換了身體,怎麼感覺也沒比我自己發燒輕松多少?”
他任勞任怨地拿出酒精兌了溫水後,把紗布沾濕,從琴酒的頸部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
琴酒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除了身體不舒服外,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有人在觸碰他的身體。
即使在睡夢中,也讓他不适、憤怒,想要将那隻在他身上遊走的手給折斷。
可這憤怒更多的是來源于自己,他竟然從那人溫柔的動作中感受到溫暖,不自覺的放松下來……
暖色的燈光下,這間狹小、溫暖的卧室裡,隻剩下病人難以抑制的低低呻吟和紗布劃過皮膚的‘沙沙’聲。
靜靜待在客廳桌上的手機,接連發出嗡嗡的震動,卻無人理會。
***
第二天早上。
在鳥兒啄窗發出第一聲悶響時,琴酒猛地睜開了眼睛。
銳利的綠眸先是觀察了下四周的環境,才稍微松懈下來。
這是相葉佑禾的家,那個和他互換身體的少年。
腦袋昏昏沉沉的,卻比昨晚舒服了不少。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琴酒臉色鐵青,他抓住額頭上還留有溫度的毛巾,一把扔得遠遠的,從床上坐起來。
目光觸及到床頭櫃上的手機,起身的動作一頓。
那是他的手機。
琴酒打開後,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幾封未讀郵件。
【波本:?
波本:手機被偷了?
波本: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真羨慕你能悠哉悠哉的吃甜品,不像我,深夜還要為任務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