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目光一滞,下一秒,他一把拽住相葉佑禾的衣領,猛地往下拉。
“你幹什麼?”猝不及防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眸,相葉佑禾有些懵。
“緊張?”琴酒盯着那頭與往常大相徑庭的銀發,殺氣四溢:“我看你閑、得、很。”
柔順的銀色長發一分為二,被編成了兩股精緻的麻花辮,随着相葉佑禾彎腰的動作,一左一右地垂了下來,在兩人的目光中晃來晃去。
最讓琴酒生氣的,還是頭頂那部分被揉成雞窩一樣的頭發,仿佛跟人揪着頭發打了一架。
隻是短短的十幾分鐘,他是怎麼折騰成這樣。
琴酒無法容忍自己的臉頂着如此搞笑的姿态。
相葉佑禾頂着琴酒殺人的目光,理虧地摸了摸鼻子。
“咳……我無聊嘛。”坐在衣櫃裡隻偷聽他們的談話實在太幹巴了,手裡有什麼就玩什麼,回過神來兩條辮子就這麼出現了……
相葉佑禾理直氣壯地說:“而且你頭發實在太長了,害得我差點踩到摔倒,這樣辮起來不是好很多嗎?”
清清爽爽的,奶奶再也不怕他被頭發絆倒了。
他說着,還晃了晃腦袋。
銀色的辮子劃過空中,打到琴酒的臉上。
他忍無可忍。拽着他的衣領一把将人推到床上。
沒推動。
用着他身體的相葉佑禾穩如泰山。
琴酒:“……”
相葉佑禾歪了歪頭:“那個……你剛才……該不會是想推我吧?”
琴酒:“閉嘴。”
相葉佑禾:“……”
怎麼說呢,就……挺對不起的。
琴酒咬牙切齒:“你,坐到床上去。”
相葉佑禾看他氣得不輕,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便乖乖走過去坐下。
屁股剛沾到床面,琴酒的手已經伸了過來。
“喂,我自己……”相葉佑禾擔心他那粗暴的動作弄疼自己,連忙開口阻止。
然而當一條辮子被打散重歸順滑後,相葉佑禾都沒感受到一絲疼痛。
他詫異地看去,琴酒眉眼間充滿了不悅和怒氣,但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銀發,将纏繞在一起的發絲捋順,又恢複成那絲綢般的瀑布。
相葉佑禾新奇地看着他。
沒想到這個脾氣不好的殺手,動作竟然能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察覺到視線,琴酒擡眸,鋒利的目光帶着寒意射來,讓相葉佑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大冬天的就不需要人形制冷器了吧……
“别動。”他不容拒絕的命令。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濕濕癢癢的,相葉佑禾才驚覺他們現在的距離有多近。
他不自在地往後仰了仰,一縷發絲被扯直。下一秒,被琴酒掐住臉頰拉了回來。
“我不是說了别動麼?”他嗓音低沉,話語裡威脅的意味仿佛一條帶着劇毒的蛇纏上他的脖頸。
這麼珍惜頭發啊……
相葉佑禾思緒飄忽了一瞬。記筆記,以後說不定能用這個作為威脅!
你最好乖乖聽話,這可是你的頭發,但是在我手裡。
腦補的威脅差點讓相葉佑禾笑出聲,但是對面是正在生氣的殺手,笑出來多少有點不尊重他的職業了。
他小聲頂嘴:“誰讓你湊那麼、讓你用那種眼神看我……”
琴酒瞥了眼相葉佑禾垂眸盯地的表情,既滿意他的害怕,又對他用自己的臉做出這麼懦弱的樣子而不悅。
“廢物。”
琴酒松開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