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那道視線。
琴酒扭頭,銳利的眸光朝人群中射去,精準鎖定某處。
“!!”
灰原哀猛然驚醒,迅速将身體縮在阿笠博士身後,渾身僵硬,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個少年……也是組織的人!
“小哀,你怎麼了?”阿笠博士擔憂地側頭。
“沒、沒什麼……”灰原哀垂着腦袋,仿佛要把自己縮進地底。
她伸出手,用顫抖的指尖抓住阿笠博士的衣服,僞裝出孩童的哭腔:“爺爺,好可怕,我們要待到什麼時候……”
琴酒緊緊盯着女孩鹌鹑一樣的腦袋,眸中布滿了審視和思考。
看上去隻是孫女向爺爺訴說害怕,但剛才的視線,不會錯的。
是誰?
他越過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把他們周圍的人一一掃過。
相葉佑禾還以為琴酒又懶得搭理自己,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大一小的熟悉身影,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活爹!别往那邊看!”他一把将琴酒的臉扭轉回來。
琴酒挑眉:“有你認識的人?”
“對!”相葉佑禾提醒道:“之前說好的,盡量不讓各自熟悉的人發現對方的存在。”
怪不得。
他們大概是看自己像認識的人,才一直偷偷觀察。
琴酒收回目光,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又似乎沒有。
相葉佑禾:“所以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嗎?”
琴酒敷衍地‘嗯’了一聲。
“……”相葉佑禾覺得他一點都不走心:“你要是不……”
“怎麼又是你倆?”陌生的聲音讓相葉佑禾咽下嘴裡的話。
歹徒二号拿着裝滿手機的購物筐走過來:“你們又在……”
相葉佑禾瞳孔一縮。
大嘴巴,閉起來!
他語速飛快地打斷歹徒:“沒有,不是啵嘴!不是男同!這是我弟弟,他腦子有點傻,傻到連挨凍都不知道,所以我幫他整理帽子!”
刺骨的冷意撲面而來,無盡的肅殺以某人為起點,迅速蔓延。
不用回頭,相葉佑禾也能知道琴酒有多生氣。
無他,區區腦袋要被視線燒出個洞來罷了。
“确實挺冷的。”歹徒被凍得打了個寒顫。他搓了搓手臂,奇怪,空調明明是開着的啊。
他看了眼兩人,同情道:“你也不容易啊,不過手機還是要上交,錢也一樣!”
相葉佑禾無語。
他把自己的手機放進筐裡,又去琴酒口袋裡撈他的。
“呵。”琴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聽得人心裡直哆嗦。
“不用,我自己會拿。”
相葉佑禾:……可惡的琴酒,拆他台!
“嗯?你不是說你弟弟是傻子嗎!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嗎!”歹徒看了眼琴酒,被他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睛吓了一跳。
明明隻是個小少年而已,氣勢怎麼這麼恐怖?
他連忙看向相葉佑禾,銀發男人即使戴着口罩也無法遮掩裡面的心虛。
歹徒恍然大悟:“在吵架啊!”
怪不得小少年這麼吓人。
“肯定是你剛才不承認,惹人家生氣了。”他看樂子又帶着幾分語重心長:“我說你啊,談戀愛就要給足對方安全感!不管面對的是什麼都别藏着掖着,要大大方方承認,态度很重要!”
相葉佑禾:“……我們沒有談戀愛。”
歹徒2号闆着張臉:“不要害怕世俗的眼光,連這都不敢承認,你算什麼男人!”
相葉佑禾:“……”
“好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歹徒2号一拍手:“你看!這就是我說的态度問題!你還要對象不要?”
相葉佑禾真服了。
恨不得給這個聽不懂人話的歹徒梆梆兩拳。
他呵呵一聲:“沒想到你還挺有戀愛經驗的。”
歹徒2号得意一笑:“那是,别看我這樣,感情經驗可豐富了。要不要我傳授你幾招?”
事已至此,相葉佑禾決定洗耳恭聽,不打斷歹徒的表達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