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一直知道朝曦旭在精神方面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毛病,所以即使這人說了一通怪話她也純當耳旁風聽完就算了。
更何況腦子有點問題但是總體來說還算正常的朝曦旭固然可怕,但明顯智商低于正常小孩平均線的那對雙胞胎才是真正值得警惕的存在。
更加不幸的是今天她才姥姥哪裡得知了一個噩耗——這對雙胞胎的監護人今天有事會晚點來接她們!
而她們現在通通待在她家。
溫特:吸氧。
“不喜歡玩遊戲嗎?”
一座輪椅不知道滾到她身邊,雖然沒看到姥姥的眼神,但溫特閉着眼睛猜也猜得到她希望自己和同齡的小孩子一起玩。
她不太情願地、慢吞吞地、蛄蛹着挪到朝曦旭身邊,問:“她們在打什麼?是《侵蝕》還是《處江湖》?感覺都不太像。”
朝曦旭說:“确實不像,前者是單機遊戲,暫時還沒出聯機版,後者是手遊。”
“她們現在在打《草村》聯機版,具體形式比較類似《星◎谷物語》。”
溫特背對着自家姥姥,聲音壓低着問:“請告訴我它不提供第三個人聯機。”
“不,它提供,實際它的上上限是四個人。”
溫特說:“……我懷疑你想看我笑話。”
朝曦旭笑笑,“對。”
雙胞胎一聽到她們結束對話就光速收起耳朵,一人一個把一-大一小拽到地毯上。
朝曦旭說想要看溫特笑話不是在開玩笑。
玩聯機遊戲是一件需要素質、智商以及愛與包容的事情,不然很容易演變成線下鬥毆——尤其是大家正挨挨擠擠坐在一塊的情況下。
朝曦旭絲滑脫戰,蹲到懷特女士身邊,兩個成年人正挨在一邊點評打作一團的小朋友。
“嘿!左勾拳!右勾拳!哎!那個時候她應該勒住她脖子的!”,懷特女士充滿激-情和代入感但是小小聲地叫喊着。
朝曦旭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避免有些過于激動的懷特女士揮舞拳頭的時候産生不必要的誤傷。
等到她們終于打累了,眼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朝曦旭這才向懷特女士告别。
溫特·懷特趴在窗口靜靜地看着朝曦旭沒入夕陽的身影,身後是擠出來兩個打完了轉頭就忘了痛的小腦袋。
“拜拜!明天見!”
——
人生之事十之九不如意,就比如某位不幸穿越人士以為她隻是出來慣例清個怪結果就摸到最近暗戳戳搞事家夥的線索,一路從早查到晚,中間連飯都沒能吃上一口就直接跳到了最終地圖。
所以這是給她幹那來了?這還是終末之地嗎?
她這是又穿越到哪個what if來了?
好消息,因為她腰上的傷口正在快速痊愈,所以可以判斷她多半不在原來的地方;壞消息,之前的爆炸帶來的傷她一時半會好不了,程度嘛……就比被她一刀穿腦的小鬼好一些。
正當她試圖胡思亂想以轉移注意力并且暗暗期待自己腦袋後面這扇門的主人不要那麼早回家的時候,一陣不合時宜的風卷起了這家主人挂在家門口晾曬的床單,動彈不得的穿越者隻能三分絕望、三分崩潰、三分心如死灰、一分釋然地看着它仿佛有自己想法一樣目标明确地往她身上撲去。
她所能做的最後努力就是閉上自己的眼睛,不去面對這悲慘的一幕。
啪——
朝曦旭一個閃身近乎瞬移到家門口,一把抓住八百米開外就能聽到慘叫的被單,成功避免了它二次進洗衣機和自己冷臉洗被單的命運。
等她把被單處理好這才轉過身觀察掉到自己家門口的穿越者。
什麼?你說為什麼她對世界上有穿越者這件事那麼淡定?
要是你所在的世界三天兩頭就有來自其他世界的人穿越過來,你也會那麼淡定的。
更别說現在對于穿越者都有一套合法合規的流程,除了其中特别離譜的,全程走完都不需要半個月。
朝曦旭淡定地替自己戴上手套,蹲下撩起穿越者浸-透血的頭發準備看看這有沒有可能是個熟人,但濃郁的血腥味像是解開封印一樣撲面而來。
不僅如此,自己的動作像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似的,這人身上的傷口突然嘩啦啦地崩裂開。
朝曦旭:?
她有一瞬間懷疑是不是這些傷口在替這位穿越者碰瓷。
但很顯然穿越者的外套、穿越者的刀、穿越者褲子……等等,它們有不同的意見,它們發出刺耳的聲音,讓朝曦旭挽救它們親愛主人的性命。
朝曦旭掃視它們一圈,說:“你們知道我其實分不太清那些是我想要的那些不是,對吧?”
“我有什麼理由救她呢?而我又是這種人嗎?”
穿越者的外套說:是的,所以我們會告訴你答案。
穿越者的勳章說:當然,你會喜歡她的。
穿越者的長刀說:你是,你救了很多很多人。
于是朝曦旭說:“那好吧。”
……
“今天我的用水量怎麼樣?水管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