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酌言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一段有這麼值得朝曦旭特意離開一趟的内容,想了半天,決定還是繼續玩下去。
畫面上的兩人已經做着對視動作兩分鐘了,曲酌言本來還想着會不會有什麼停留時間過久就會出現的特殊對話,但等着等着又覺得要是真的要那麼久朝曦旭就不會用煮飯這個理由了。
它早就是曲酌言再熟悉不過的夥伴,本來是不需要專門讀一遍屬性加成和作用,但考慮到這到底是遊戲,而且她還挺好奇它到底在遊戲裡被加上了什麼設定。
此時曲酌言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或者說根本沒相當事情會那麼發展。
可是,怎麼回事這樣呢?
曲酌言自認為她想到了所有讓朝曦旭都暫且退避的可能性,但沒想過,也沒敢想過這種情況。
……明明這才是最合理的解釋,不是嗎?
【有人為了這把武器準備了很多年,但直到它的主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想好答案。】
聽起來意味不明,但半年絕對稱不上好多年,而其他人即使知道她的力量來源于外來神明,卻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
“操。”曲酌言無力的仰躺在地,熟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與之一并而來的還有難以抑制的憤怒和殺意。
為什麼?那個混-蛋!為什麼要那麼做?
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就是這把武器——就是這把她親手準備的武器,最後殺死了她,刺進了她的胸膛。
哈。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朝曦旭的腳步很輕,輕到即使是訓練有成的人假如一個不注意就聽不到的地步,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生理活動,于是曲酌言就不再去聽她的腳步,轉而選擇去聽她的心跳。
但現在她卻明明白白的聽到了心跳和腳步一起靠近的聲音。
她是倒着看她走進來的模樣,恍惚間,她好像聽到兩個聲音,看到兩道身影重疊在一起。
『要好好利用它啊』
朝曦旭彎下腰,僅到耳垂的頭發沒有遮住眼睛,明晃晃的将她眼裡的笑意顯露-出來。
“好可怕。”曲酌言伸出手,顫-抖着捧住她的臉,她呢-喃着,眼中含-着将落不落的淚水,“好可怕。”
“沒事了,都沒事了。”朝曦旭順從地低下頭,跪在自己腿上,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淚水拂去。
曲酌言眼前的模糊的畫面又重新清晰起來,兩道身影又分開了。
“我不明白……”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朝曦旭眼中的笑意漸漸褪-去,她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如果有人連話說不明白那就是她的錯,如果本來可以說明白,但卻因為外力說不明白,那就是外力的錯。”
“你不需要将他人的錯誤歸咎于自己。”
“其他人不可以,你也不可以。”
曲酌言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口,卻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深受打擊?”朝曦旭一把把人拉起來,語氣恢複成原來那既不顯得過于溫和,也絕對不冷漠的平靜。
曲酌言和自己心裡被打翻的情緒缸一起被拖起來,她悶在朝曦旭懷裡,低聲應道:“嗯。”
“我搞不清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我突然有點後悔了。”
“落子無悔,那都是當時最好的選擇。”
朝曦旭評價道:“有沒有苦衷,有沒有不得不做的原因都無法改變她幹過的事情,不管是摩提辛,卡拉,海倫,她們都别人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這不是用過去兩個字可以被寬恕的。”
曲酌言:“可我以前就是那麼想的。”
“嗯?”朝曦旭挑眉,“你現在有不同的看法了?”
“朝曦旭。”曲酌言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她問道:“不是為了安慰我,你對此又是怎麼想的呢?”
“不會有沒有安慰你這種情況,人心不可能不為他人所偏移。”朝曦旭止住她有點焦急的話頭,“如果真的不為此的話,我根本就不在意這種事情。”
“阿言。在我們已知的上半生我在幹什麼?”
“……你在學習?”
“不,我在旁觀。”
“你是魔法使。”
“我是,可即使這樣我也可以做一些什麼。但我沒有。”
曲酌言隐約察覺到哪裡不對勁,正常魔法使會養出那麼高的道德标準嗎,還是說朝曦旭就是對自己那麼高标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