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酌言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她走近，然後她她主動走近後，伸出手，搭在她的脖頸上。

她想殺了她，即使不算特别強烈，但也絕對存在，和昨天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不一樣，這并非針對【海倫】這個個體，而是針對【朝曦旭】的。

但似乎問題的确還是在她，和艾莉安娜一系的力量以及魔力不一樣，她對尼莎的力量并沒有那麼熟悉，假如說熟練度滿值是一百的話，前兩者都保持在九十以上，而後者卻位于五十到七十之間波動。

所以在她重新接觸到一點力量後，最先影響到她的就是不那麼熟練的後者——這多半也是她長相是現在這樣子的原因——因為操縱不得當導緻的外洩。

是的，力量在眼睛上的體現本身就是一種外洩，但就像普通人沒辦法控制不随意肌一樣，魔法使和神使們也沒辦法控制力量不在心靈的窗戶上展示。

所以在這場比賽中，可以被更好約束的另外兩種力量落後于它，于是它先行一步占據了眼睛這個位置——甚至影響到了她的頭發。

說那麼多主要是想論證為什麼它先于其他力量一步影響到她，然後導緻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例如說利用對方的信任做出了在精神引導的時候偷偷夾帶私貨誘導對方産生惡戀的事情。

曲酌言不算一個脾氣特别好的人——在血和戰鬥中成長出來的人脾氣絕對稱不上溫和。

她動手來解決問題遠遠多過複雜百轉千回的語言和其他行動，雖然在朝曦旭面前她似乎不會表現出這一點，但她們都對此心知肚明。

随着混沌的影響逐漸遠去，她本性中的色彩也顯露了出來，當然了，這不代表她會随意對朝曦旭展現這一面，這一次……因為太生氣了吧，畢竟她那麼讨厭這種事情。

可以理解，但警惕性還是太差了。

别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自己一個魔法使當初那副樣子變成這樣意味着什麼嗎？要知道改變天生的瞳色這一點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力量可以做到的，不然憑什麼整個聖堂神殿沒有出現第二個璀璨如光的金眼睛呢？

雖然手段過激了點，但結果沒錯，朝曦旭很快就理解并且原諒了自己的過錯，至于曲酌言打算幹什麼……那就随便她吧，反正她也不會真的殺了她。

曲酌言手上一點點施加力氣，整個過程沒有一絲阻礙，她可以格外順利的将手底下的人扼殺，因為手下的人根本就沒有阻止，甚至于還盡力克制住了本能的反抗。

即使眼睛因為窒息而略顯突出，但裡面卻依然充斥着平靜和笑意，嘴唇顫-抖的厲害，臉色也頓時事情了所有血色，呼吸幾不可聞……每一點都符合逐步窒息的表現，唯獨那雙眼睛，曲酌言正一刻也沒有放棄對它的注視。

“朝曦旭。”

“朝曦旭。”

“朝曦旭。”

“朝曦旭。”

……

她有些神經質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讨厭這個……”

“你明明知道的。”

“太過分了。”

天知道她有多克制才沒有對當時明顯也被影響到的朝曦旭動手——如果她不是不希望事情往最差的方向發展的話。

如果有人在觀看這場戲幕的話，便可以發現明明作為施暴者，但曲酌言卻更顯得面目猙獰，而作為被施暴者的朝曦旭則看上去不像是一個出于危險當中的活人——她更像一具毫無反應的屍體又或者她根本沒把這當做危險。

“不要這樣子了……”不然下一次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的。

她松開手。

朝曦旭無力地跌倒在地，捂住脖頸劇烈地咳嗽，又咳了好一陣，她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像是要把前頭的都補上。

沒到三分鐘，連一點不可逆損傷都舍不得造成嗎？雖然混沌一系的力量并不那麼适合治療，但并非沒有，至少還可以多保持這種姿勢一分鐘。有點過于手軟了——這種程度的冒犯都可以忍嗎？看來這些年她的脾氣倒是好上了不少。

朝曦旭漫不經心的想着。

當然，她那麼想倒不是因為認定曲酌言不會因為她而手下留情，但……說來有趣，以前的曲酌言的确真的不會因為這個而手下留情，可逆的損傷，還是連額外治療都不需要的損傷——要隻有這個環節的話就實在是有點過于輕飄飄了，感覺和鬧着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