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後會去往何方?
每個世界都不盡相同,甚至每一個種族,每一個集體,每一顆星球都可能不一樣。
朝曦旭坐在床邊,抓着毛巾替曲酌言擦幹濕-漉-漉的頭發,曲酌言盤腿坐在地毯上,閉上眼,放松的靠在床緣。
“我留在那個叫做重唐還是李樓蘭體内的東西有人動了。”
“不用在意。”
“哦。”曲酌言光速把李樓蘭丢到腦後,那麼明顯的一個炸彈,炸誰都可以,别炸自己就行。
朝曦旭撚起一縷頭發,沒什麼水粘在指尖,“阿言,我要去洗澡了。”
曲酌言給她讓出路,仰起頭,“我明天打算去找阿爾伯塔和愛斯琳,有什麼建議嗎?”
“不用太在意吧,不過你的确可以從她那裡得到一點提點,選擇性的聽聽就好。”朝曦旭抱起衣服,随口應道。
“好吧。”沒有得到想要的提示,曲酌言支棱起的腦袋也重新垂了回去。
家裡的浴室并沒有浴池或者浴缸那種那種難以清理的家具,而是相當簡單基礎的花灑,原本那是裝在卧室隔壁的,但朝曦旭實在是受不了那麼一個東西擺在那裡,再嚴密的無縫門她也忽略不了,所以後來它幹脆就被挪到外頭了。
熱騰騰的水從頭淋到尾,迷蒙的水霧一層層的往外撲去,朝曦旭微微垂下眼眸,手指拂過腹部,不出意外的發現原本光滑的皮膚像是過了保質期的玩-偶一樣出現了細微的脫漆,若要放到人體上,那就看上去和一塊顔色比較淡的小塊傷疤沒有什麼區别了。
她一直避免回憶過去一個非常大的原因就是潛意識認為沒必要,于是她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做過去的那個人,即使證據、異常、可以知道的一切就擺在她面前也無所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好,即使将自己視為什麼奇怪的物種,未來可能真的變成那樣子也無所謂。
這樣她會失去不少東西——但這是最穩妥的選擇,于是順理成章的從某一天起,她就成為了一名不是穿越者的穿越者,所有應該被回憶的記憶都被塞在最底下。
這也許是好,也許是壞,正如阿爾伯塔當時說的那樣,端看她自己——她所求,她所欲。
可誰讓曲酌言最後還是來到了這個世界呢,她倒是也短暫地猶豫,但卻糾結都沒怎麼糾結,最後是想着冒點風險也沒什麼。
既然當時決定順應欲-望選擇留下對方,那就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朝曦旭關上水,簡單地擦拭身上和頭發的水,便沒事人一樣大刺刺地穿上睡衣回到卧室。
曲酌言單手曲起挨着床上,手機被她丢到一邊,她枕着腦袋仰望朝曦旭,目光不由落在了尚在滴水的頭發上,“其實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有點心理強迫症,但卻并不是那麼形容的,而是将那歸為要求嚴格和肅穆。”
“我沒有心理強迫症。”朝曦旭坐到她身邊,任由她打量。
“你的确沒有。”曲酌言也相當贊同,雖然她把卧室和書房搞成這樣,但看她平時對于室外那顆樹以及自身的習慣就可以理解了,“但你在克服它。”
“嗯。”
“那麼有強迫症的的到底是誰?”
“是成為聖子的海倫·蘇利亞·埃利烏斯。”
“那麼我那也是成為『領主』的舍爾卡·特斯卡特利波嗎?”
“……不一樣。”
“哦。”
得到答案後,曲酌言利索地滾上-床,絲滑湊到朝曦旭面前,手拂過的地方都變得幹爽起來——倒不是她不想親手替對方擦拭,主要是現在還有一分鐘就要十一點了。
關燈,睡覺。
雖然自己莫名其妙就挪窩到這間房間而舍棄除了某一因素以外各種意義上都要更好的房間有點浪費朝曦旭的心意,但這種事情可以等她正常了之後再搬——和她一起。
朝曦旭入睡的非常快,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但她今天幾乎是累了一天,合理。
往常曲酌言都會随着她的心跳一并陷入夢鄉,但今天她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她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輪番被手下背刺、同事背刺、卡拉背刺、聖子背刺、『舍爾卡』背刺之後居然還沒長記性——她又被混沌背刺了。
她也搞不清為什麼萬事不管,比艾莉安娜還佛系的混沌為什麼要阻止她靠近,或者說了解聖子,沒道理啊,這關祂什麼事?居然還多此一舉,完全不像祂的風格。
搞得現在她還要拐彎抹角的問來問去!
能影響到聖子——她指的是自己腦袋裡的那個聖子的存在不可能會是那個『舍爾卡』,可是就連她都沒有主動提過所謂“目标”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