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未染回到自己的院落,果然看到裡面已經空空蕩蕩了。
來得意外,走得倉促,這不冒昧嗎?
啧,謝未染皺了皺眉,走進屋内,從書架上的一排書裡抽出一本《赤腳醫生手冊》,轉過身遞給衛卯。
衛卯雙手接過那本書,“多謝。”她正欲離開,便又聽到謝未染說了話。
“你還在這兒,想必她也沒走遠,給她帶樣東西。”謝未染語氣淡淡地說。
衛卯有些意外,但還是道:“好的。”
謝未染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交給了衛卯。
衛卯垂眸看着手中的盒子,說:“您介意我先打開檢查一下嗎?”
“你查。”謝未染無所謂地說。
衛卯将書先放到桌上,而後打開那個盒子,盒子裡靜靜地躺着一支做工不算精緻的長筒狀物品。
“這是什麼?”衛卯問。
謝未染直接道:“望遠鏡。你給她她自然知曉。”
“明白,多謝。”衛卯也沒再廢話,很快抱着書和盒子離開。
【難道是有急事?這麼一會兒都等不了?】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該說的話都說過了,沒必要特意告個别吧。】
謝未染坐到桌旁,很快将黎青濃的事情抛之腦後,指尖輕叩桌面,開始盤算着層雲寨接下來的發展計劃。
沒一會兒,瑞雪從開着的窗口直接飛了進來,落到了謝未染面前的桌上。
謝未染在它的腿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竹筒,取下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稷山縣已肅清,放心。
謝未染盯着字條上的那行字看了片刻,突然輕笑了一聲,這字,和人還挺像的。
略想了想,謝未染将字條随手放進一隻筆筒裡,而後擡眸看向正炯炯有神盯着她的瑞雪。
遊隼金色的眼珠動了動,盯緊了謝未染。
一人一鳥莫名對峙了片刻,最終還是謝未染敗下陣來,她可不想在這兒“熬鷹”。
“嗯?”謝未染困惑地發出一聲疑問。
遊隼歪了歪腦袋,又往謝未染的方向蹦了一點距離,試探性地朝謝未染伸了伸腦袋。
謝未染不明所以,現在她急需一個鳥類行為學大師。
遊隼仿佛對謝未染的遲鈍很不高興,别過腦袋揚揚下巴,在桌上踱了會兒步,直接飛起落到了謝未染的肩膀上,完全沒有問謝未染的意見,便開始低下腦袋啄謝未染的頭發。
謝未染直接被這隻鳥給搞懵了,這是在幹嘛?
謝未染的懵逼顯然很好地通過表情傳達給了彈幕,彈幕十分自覺地開始搜索。
【互相梳理羽毛是鳥類之間表示親近的一種方式。】
【所以這應該算是在……示好?】
【懂了,這隻鳥是個傲嬌!昨天不還對謝總愛搭不理的嘛。】
謝未染瞥了眼彈幕,微微揚起眉頭,但很快又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雖然……但是……很難想象能真起到什麼梳理的作用,不弄亂就不錯了。
沒一會兒,謝未染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了。
牛文一走進門,正要開口,結果一擡頭看見了發絲淩亂的謝未染,她腦袋上還有一隻鳥在作威作福,一時傻眼,愣在了原地。
謝未染無奈一笑,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哦、哦。”牛文應了一聲,還是沒忍住看了眼那隻鳥,移開視線後才繼續道,“東家,稷山縣突然換了個縣令。”
“什麼?”謝未染皺眉。
“就是不久前的事情。”牛文解釋道,“據說,好像是之前那個縣令和叛賊有關系,被底下人告發了,朝廷處理也是快,抓走前縣令的同時新縣令就走馬上任了,這會兒縣城裡可熱鬧了。”
“我知道了。”謝未染沉聲回了一句。
牛文頓了頓,還是開口問道:“那……明天還要去貼招工啟事嗎?”
“去。”謝未染直接道。
牛文點點頭,“好的,東家,那我再去縣城探探消息吧。”
“嗯,辛苦。”謝未染應了一聲,側頭看向肩上的瑞雪,戳了下它身上的羽毛。
牛文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那隻雪白的遊隼,轉身離開。奇怪,東家身邊什麼時候多了一隻鳥?
好不容易讓瑞雪從自己肩膀上下來,謝未染頗為頭疼地重新梳了梳自己頭發,處理完需要處理的文字材料後,才起身,決定再去看看趙民生的情況。
剛一走出院子,謝未染便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瑞雪正在門口處探頭探腦。
好笑地收回視線,謝未染繼續往前走,走出一段路回頭看,瑞雪還在不遠處跟着呢,于是拿出那隻鳥哨吹了個“過來”的指令。
瑞雪一個振翅滑翔,落地後揚揚腦袋,攏攏翅膀,我,超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