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三條短信光是從文字信息就已經是在罵人了,而且罵得很髒。
手指往前拉,看到了昨天晚上的一條跨界短信。
綠茶妹(霍希饒):姐姐,一個月後就是我跟蕭哥哥結婚的日子,我希望你能來.....我現在真的好幸福啊,可是他以前也是你的未婚夫,我心裡也好難受,你會恨我嗎?如果不恨,請從垃圾星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吧,不然我會一直以為你不肯原諒我,可是你不是我們霍家血脈,隻是大伯收養的泥巴種,大伯戰敗慘死後,你又覺醒失敗,蕭家要換人,我也沒辦法啊姐姐,我是真喜歡他...等我們被保送到....等我有了能力,繼承了産業,我一定去救你....
茶杯哥(蕭克銘):卑賤如你,若知恥就去死,若來,别怪我殺你。
霍憂拿着通訊器,看到披薩店群裡的員工們還在聊外面豬蹄男的事情,說他奪了寄生體肯定能賣錢,那個女人也被他帶走,肯定去賓館了。
切出群,她找到聊天窗口。
她三年前剛來這個世界就趕上原主被放逐到布魯克垃圾星,被霍家人尤其是這個堂妹茶言茶語暗算攻擊。
那會她就給人家改備注名了。
結果三年了,人家要結婚了,她靠撿垃圾也沒發财。
但她需要一筆錢。
在這條信息下面,霍憂動動手指,也回複了這個綠茶堂妹。
——我要高考了,等我今天拿到全息頭盔,考上大學,再怎麼樣也能在第二維度空間找到生活職業打工養活自己,等我好了,以後回霍家去找你們,按照霍家族規,隻要考上大學,能自食其力,就還是霍家子孫,爸爸那怎麼着也會留東西給我的...你不要為我擔心,也千萬不要來找我啊,這裡很危險的,人死了都沒人管,是我不配,祝你們幸福。
如果真要來,飛船航行需要三天,但,一封電報抵達布魯克星也就幾分鐘。
就看這個綠茶堂妹是不是真那麼關心她了。
自己來不了,找别人關照下自己,很難嗎?
滴——
伊賽爾,高級星。
莊園卧室,正在私人營養師以精神體操控相關寄生體從一堆血淋淋的寄生體中抽取營養液滋養她的寄生體時,做着美甲的美麗千金小姐瞥了一眼短信,看一眼,眼底晦暗,做美甲的手沒動,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在設備上敲打文字.....沒多久,她的心腹就拿到了一份身份信息資料,上面有通訊設備記錄的住址跟快遞地址。
銀行,管理局,他們的消息都是可以賣的。
就看價格跟人脈夠不夠。
很快,一通電報抵達了布魯克星——某個工廠内。
“垃圾場北面荒郊,坐标435.746?好,我知道了。”
“5000塊聯邦銅币,可以。”
“一份披薩都得15塊銅币呢,何況是一條人命,雖然隻是個毫無戰力的廢物衰痨種。”
“如果要連全息頭盔跟記錄儀一起毀掉,加價,10000塊聯邦銅币。”
“放心,人,我是一定會關照的。”
“晚上結束給你消息。”
————
霍憂看了下時間。
下班了。
她很快戴上防護手套出去收拾廚房垃圾。
惡臭,惡心,且夾帶無數客人身上自帶的病菌粘液——因為人均染病,許多人有吐痰嘔吐的習慣。
别的店鋪或者工廠請這樣的垃圾清理工都會給高價,月薪至少500聯邦銅币。
到她這,連着服務業工資依舊是一個月240塊聯邦銅币,唯一的好處就是本來就該适配的最低級F級防護服可以被她穿回家。
這種髒活一直是霍憂在幹,這垃圾桶也是她的專屬,沒看人家每次來上班都把破包搭在垃圾桶下面的推格裡。
“啊,霍憂,又是你....好辛苦的,其實你何必如此,老闆喜歡你,想娶你的。”
“沒事,正好我要去垃圾場,你别亂說,沒有用這事。”
“你又去撿垃圾啊....”
“不是,我就是順路扔垃圾....”
“哈哈,我懂我懂,自尊嘛,不過你小心哦,聽外面客人說那大蟒蛇最近似乎很活躍,總去垃圾場外圍活動,不知道為什麼....小心點,這髒液好惡心,有些混合液連金屬都能腐蝕。”
“謝謝關心...知道了。”
“我是說别碰到我。”
“.....”
走出披薩店,人人對垃圾車跟她退避三舍。
過了拐角,她走進了前往垃圾場的崎岖小路,是捷徑,但未必好走,監控錄下了最後一幕....
垃圾場腐蝕液溪流上遊區域,垃圾車停下了,惡臭密布的無人之地,霍憂轉身從垃圾堆中拉出一張簡易制作的木筏,連人帶垃圾車上木筏,入腐蝕溪流。
木筏底闆會被腐蝕,但完全腐蝕到解體需要半個小時。
滋滋滋聲中,木筏往下....大概五分鐘就到了中段。
木棍插入水流平和河段邊上的鐵鏽草叢,卡住了。
砰!
木筏停靠在中段,霍憂用繩子把木筏拉出固定藏匿在河邊草叢裡,再把垃圾車下面格間裡面的背包拿出背起,它其實很重,裡面裝了什麼東西,但無人在意。
再十分鐘後。
從小鎮的便宜賓館裡出來的豬蹄男拉了拉褲腰帶,邁着虛浮的腳步,喝着一瓶2塊聯邦銅币的朗姆酒慢吞吞按照老路走進沼澤地....
無精神體,使用過一次寄生體蠕蚯,縱欲,飲酒,一切都發生在兩個小時内。
這讓他維持在了最虛弱大意的狀态。
也是他的日常。
為某些有心人監視甚至記錄下的日常。
然後.....走過沼澤地某個普普通通的地段,他再次拉扯了下褲腰帶,準備尿尿,嘴裡罵罵咧咧。
“那女人還是髒了,還是那霍憂看着幹淨,混蛋,瓊斯不賣....”
褲鍊還沒拉開。
垃圾山高坡上。
一枚食指長的金屬細箭咻一下。
“嗚....”
直接精準射入五十米開外的他後頸。
萃了凝血毒液的尖端三角箭頭從喉嚨口穿出。
他捂着脖子瞳孔放大,嘴巴張開,想要呼喊,但咽喉被射穿,隻能發出細弱的聲音,身體抽搐着倒下。
在抽搐中聽到了腳步聲。
貼着地面的綠豆眼看到了踩着淤泥跟雜草的靴子....再往上,戴着鴨舌帽的十七歲少女,握着自制的簡易機械弩箭。
帽下陰影露出的半張臉消瘦英氣,雌雄莫辨。
黑黢黢的眼裡睥睨。
她蹲下來了,拔出了他腰上的馬士刀。
他認得她,不久前還在披薩店裡想用鹹豬手占她便宜。
結果,她自己來找他了。
刀面涼涼,貼着他的臉。
“我不是不賣,隻是你們出不起價格。”
“這是你們的錯,太不努力了。”
刀面一轉,刀尖插入他的嘴,直接利落削掉了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