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要的梧桐葉晶,三兩。”
迎晖堂,負責記賬的弟子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牧連蛸:“一共九塊中品靈石。”
聞言,牧連蛸沉默了幾秒,開口:“抱歉,先要一兩吧。”
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從裡面數出三塊中品靈石遞了過去。
“行。”
那個迎晖堂的弟子将桌子上的梧桐葉晶拿了回去,重新稱出一兩的量遞給牧連蛸。
牧連蛸謝過他後拿上袋子裡的梧桐葉晶離開了迎晖堂。
他剛離開,又有一道身影進入了迎晖堂。
正是跟了一路的葉辰霄。
等葉辰霄心滿意足地帶着十斤梧桐葉晶離開後,跟了他一路的顔殊也進入了迎晖堂。
“剛才那個人買的東西也給我稱一份,他稱多少我稱多少。”
說着,顔殊從懷裡掏出一個淺綠色的荷包。
這是她昨天從不知名角落裡翻出來的,應該是修仙小說中所說的芥子囊。
原身的靈石應該都裝在這裡面,還有各種靈器,數年積累。
想到這裡,顔殊忍不住有些小激動。
原身堂堂一峰之主,元嬰境大能,多年積累,肯定不少吧。
她迫不及待打開手中的芥子囊,伸手在裡面掏了掏。
隔了幾秒,像是确認一般,她又掏了兩下。
什麼情況,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顔殊揪捏着芥子囊的底部,往手心倒了倒。
一顆靈石從裡面掉了下來,孤零零地躺在她的手心。
顔殊看着手心略有些黯淡的下品靈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片刻後,她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原身堂堂一個元嬰境的仙君,芥子囊裡面就隻有一顆下品靈石?”
讓她相信一個元嬰境的仙君隻有區區一顆下品靈石,還不如讓她相信是自己打開芥子囊的方式不對!
腦海裡,系統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這不是芥子囊。”
顔殊:“……”
顔殊:“所以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荷包?”
顔殊将手裡淺綠色的荷包翻來覆去倒騰了個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就目前來看,這确實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連布料都算不上貴的荷包。
想到了什麼,顔殊有些有氣無力道:“所以,堂堂一個元嬰境的仙君,連個芥子囊都沒有?”
雖然對于一些事情顔殊早有準備,畢竟原身可是個連一峰靈脈都能送出去的戀愛腦,将自己全部身家送人的這種事,一點都不稀奇。
但至少留點吧,至少留點吧!
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
一個元嬰境的仙君日常開支和維持體面所需要的排場總得有吧,沒見前世一些人家,明明都敗落了,還硬是留着一個大園子死活都不賣,連園子的日常維護都是借錢硬撐着,不就是講究一個體面麼?
顔殊默然半晌,還是沒法接受堂堂一個元嬰境的仙君,窮的兜裡就隻剩一顆下品靈石。
最後,她像是終于說服了自己,自欺欺人地想:“也許這個荷包隻是原身覺得好看,但因為安全性還是比不上芥子囊,所以隻是象征性地放了顆靈石,讓這個荷包更像個荷包,而其他的收藏還藏在某個不知道在哪兒不知道長什麼芥子囊中呢?”
顔殊自我安慰道:“雖然我現在并沒有原身全部的記憶,但我多去原身經常去的地方溜達溜達,說不定哪天突有所感,就找到了那個不知名的芥子囊了!”
對面,迎晖堂弟子看了看顔殊,又看了看她手裡僅有的一枚下品靈石,禮貌微笑:“梧桐葉晶,十斤,還要嗎?”
顔殊:“……”
顔殊:“謝謝,不用了。”
打擾了。
是她這個窮狗冒昧了。
……
夜色漸濃,冬月如鈎。
牧連蛸心不在焉地朝藥霞峰後山走去。
他在想那張小紙條的内容。
大約半個月前,牧連蛸整理藏書閣典籍的時候,木架縫裡意外掉出來一本破舊的卷軸。
可能是因為卷軸上面捆着的絹布松了,牧連蛸去撿的時候,卷軸突然開了,裡面掉出來一張小抄一樣的泛黃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娟麗小字,說是某年某月某日在宗門哪哪哪發現了一朵古怪的靈植,有點像典籍裡記載的那朵鳳霖寶晶花。
紙條的主人守了那株靈植三年,一無所獲。
因為紙條的主人本身就是萬裡無一的水天靈根,并不需要洗靈根,于是隻是在那朵靈植附近設了一個簡單的隐匿陣法,一方面是保護那朵鳳霖寶晶花,免得被一些不識貨的人随意折了去,另一方面就是自己的一些惡趣味了。
牧連蛸看到紙條的主人在最後寫道:‘我在那株靈植附近留了一隻書蟲,那個小東西非常喜歡梧桐葉晶的味道,如果有人恰好帶着一些梧桐葉晶經過附近,說不定能引來那個小家夥。’
‘又或者——’
‘祝你好運呢,有緣人。’
如果是很久之前,牧連蛸或許不會把這張小紙條的内容放在心上,他在藏書閣呆了三年,整理了無數卷宗典籍,這期間,不知道發現了多少類似這樣的小紙條,更有甚者,還有一些是刻在玉簡上的。
最開始的時候牧連蛸還抱着試一試的心理按照紙條上的内容去找過幾次,結果發現大都是一些無聊的惡作劇。
再後面,牧連蛸隻是将那些小紙條收集起來,懶得再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