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
明豐堂外,席泊星見顔殊悶頭往水彌島相反的方向走,目露疑惑。
顔殊愣了一下。
我去哪兒?
我回三春峰啊。
剛不都有人算了,隻有四成的人能活着從秘境中出來,我一個十分之一的元嬰境,過去湊什麼熱鬧,我又不想要山河社稷圖。
這種冠以神器之名的玩意一聽就是男主的東西好嗎?
我一小反派頂多就是個分母。
[對了,]
顔殊問系統:[山河社稷圖最後認誰了,男主還是男主的後宮?]
系統:[坐忘道。]
顔殊:[那是誰?男主小弟?]
聽名字不像啊。
系統:[不是,太蘅派太上長老,問機道君。]
顔殊:[山河社稷圖居然不是男主的?]
系統似乎在組織語言:[其實算是,原書裡,山河社稷圖也是出現在陵宮之境,當時坐忘道閉死關沖擊渡劫境,為尋求飛升契機分出一縷分神下山曆劫,正好進入陵宮之境中。]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縷分神從秘境中出來後,雖然成功讓山河社稷圖認主,但沒過多久便自盡而死,坐忘道也沖擊渡劫境失敗,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坐忘道死後沒多久,男主葉辰霄在一個小洞天裡面發現一個玉棺,裡面除了兩具白骨,還有一個玉盒,那裡面放着的就是山河社稷圖。]
[葉辰霄完成了小洞天主人的遺願,不僅繼承了他的傳承,還成功讓山河社稷圖認了主。]
顔殊:[……]
她願稱葉辰霄為最強撿漏王!
見對面的席泊星似乎等着自己一塊去水彌島,顔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外人看來,她現在是元嬰境,算是天衍宗的頂尖戰鬥力之一,師承一脈的師姐還在秘境裡面生死未蔔,不管有沒有山河社稷圖這個神器由頭,她都應該前往陵宮之境去看看情況。
但顔殊對自己的斤兩還是很有b數的。
她怕自己還沒按照小說劇情死男主手上,先死秘境裡了。
[诶,對了。]
顔殊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系統:[你說這個世界有劇情限制嗎?比如說某個角色必須按照小說劇情在哪個時間,哪個地點,死在誰手裡,那這三條隻要有一條沒符合,那她怎麼作都死不了,世界會自動修正,最終讓一切都按照原書的劇情發展。]
系統:[……]
它反問顔殊:[你想這樣?]
顔殊:[呃……要不然還是沒有劇情限制吧。]
畢竟這雖然意味着她不會死于其他意外,但必然死在牧連蛸手裡。
那她還掙紮個啥。
先一刀抹了牧連蛸脖子,再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嗯,不行,要是這個世界真的是按照小說内容自動修正的,那她抹了牧連蛸脖子有用,抹了自己脖子沒用。
她肯定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不成,最後隻能死在鬼冢的萬鬼窟。
顔殊問系統:[那我要是進了陵宮之境,你能幫我苟到最後嗎?]
系統:[……]
它硬邦邦道:[書裡沒寫!]
顔殊:[那我不進了!]
說是這麼說,但陵宮之境顔殊不能不去。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顔殊不去實在太可疑了。
于是她對席泊星道:“我先去下酉刑司。”
她要将牧連蛸帶過來。
牧連蛸留在酉刑司她不放心。
萬一她被選中進秘境了,明奉霖沒進去,顔殊覺得他一定會直接将牧連蛸關進刑罰山。
到時候,就算她能從秘境裡面活着出來,估計也是上一秒出的陵宮之境,下一秒就被厲鬼迎面撲上了。
最好是她沒被選進去,明奉霖那個裝貨被選進去了。
顔殊惡狠狠地想。
整天給她使絆子穿小鞋,也不知道原身怎麼得罪他了,對同門師姐這麼大的惡意。
顔殊去酉刑司之前,先去了趟藏書閣。
她要去那裡找找弟子契的結法,她要和牧連蛸結弟子契!
天衍宗宗規第三十七條,仙君親傳弟子除掌教外無人可判。
天衍宗掌教蓬彥頗可不像明奉霖那條瘋狗一樣,什麼都不管隻知道撕咬。
如果顔殊沒被選中進陵宮之境一切都好說,有她在,明奉霖想将牧連蛸關進刑罰山,除非她死!
如果被選中進了陵宮之境,憑掌教蓬彥頗的行事作風,在知道牧連蛸是她的親傳弟子後,就算覺得對方有些問題,也一定會等到她從陵宮之境出來才會定罪。
藏書閣中,顔殊找到特定的一個架子,開始翻找有關弟子契的卷軸。
寫有弟子契内容的卷軸十分無聊,大多是在講如何用靈力畫出繁瑣的符咒,還有弟子契的用處,以及弟子契對雙方的好處和壞處。
顔殊看的很快。
不快不行,自從山河社稷圖現世的消息傳出來後,整個宗門上下都沸騰了,所有弟子都急匆匆地趕往水彌島,生怕比别人慢上一步錯過先機。
她隻來得及看完了弟子契如何畫,就匆匆離開了藏書閣,去了酉刑司。
酉刑司,西滬堂。
牧連蛸正望着窗外一角的天空出神,聽到腳步聲,有些詫異地看着門口的方向。
剛剛他聽守門的弟子說,因為山河社稷圖的事,宗門裡很多弟子都去了水彌島。
那可是神器,誰不想碰碰運氣。
而且聽說現在陵宮之境裡面靈氣紊亂,裡面所有修士都用不了靈力,和凡人無異。
這樣一來,有的弟子就更想去了。
能用靈力的時候,修為差距太大,現在大家都不能用靈力,那就看個人能力了。
這世上多的是認不清事實的人。
等看清來人,牧連蛸臉上的詫異更明顯了。
顔殊現在沒功夫管牧連蛸詫異不詫異的,她幾步來到牧連蛸面前,對他道:“把你識海的神識靈力抽出來一絲給我。”
牧連蛸一愣:“什麼?”
顔殊表面言簡意赅:“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