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雅一會兒在那嘎嘎樂,一會兒又在那唉聲歎氣。
白彤被吸引到了,探過頭去問:“你在看什麼呢?”
“小江道長剪輯合集。我這不是這些天沒時間看他直播嗎?所以我得看看這些天他講了什麼。
有的可有意思了,有的就讓人悲傷又無奈,還有的就真讓人生氣!怎麼就有那麼氣人的,還沒被打死啊?!”
宋欣雅将手機微微偏向她,白彤看着密密麻麻的彈幕,問道:“小江道長很有名嗎?”
“對啊,很有名的。他們說小江道長比心理醫生還厲害,有些醫生啊,當然我隻是說有些……
他們會說這有問題那有問題,可差不多相同的問題到了小江道長嘴裡就成了沒問題,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大家都喜歡他。”
宋欣雅也說自己的評價,“你說大家也不是什麼大事,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就是心裡有點坎,給解決不就好了?
就非得挑出毛病,什麼什麼改好了就好了,這不是讓人和精靈更自卑了嗎?那不是改好了,而是藏起來不敢說了。”
白彤沉吟了下,“看來你對咱們學校裡的心理醫生意見很大。”
宋欣雅的心被刺痛了,“那是很大嗎?!那是相當大!
那關系戶天天來學校幹什麼?!她不就是學校的走狗嗎?每天都在說什麼惡心的話,說什麼我們就算壓力再大,也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想法,要想想自己的父母,也要想想學校。父母養了我們十幾年不容易,不能給他們添麻煩,要好好學習報答他們……
不就是道德綁架的車轱辘話嗎?她費一點心力了嗎?就是覺得我們好欺負。”
“所以我們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啊,根本就把她當成一團空氣啊。而且這種話我們從小聽到大,大學裡有老師說,估計以後工作了也會有領導說。”白彤無奈歎氣。
“所以我們也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啊,讓真正能代表我們的人火起來,給他們流量,讓那些人知道他們天天說的都是些什麼臭狗屎。”
她說完還靠了靠白彤撒嬌,“不過你的想法也很好啦,清靜無為,遇到什麼困難都會成功的。”
白彤吐槽,“你現在說話也确實帶了點道家的調調。”
“因為有新偶像了嘛。不過他的有些話我還是不贊同的,精靈之間的感情關系也沒有那麼亂啊,就像我家,那麼多年鳥類精靈來來往往,配對也是很正常的啊,精靈的正常審美肯定是同種族的吧。”
她說着說着想起了一件事,“不過我家裡有一隻雌性白頸蜂鳥總是很羨慕雄性白頸蜂鳥的豔麗藍色羽毛,總撿起它們的羽毛往自己身上貼。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看周圍精靈商店有賣那種假羽毛的,給它買一套吧。”
“還有,這次出門還有最後一件事。”她掰起手指,在那念叨,“那就是見小江道長給青蟲取名字。”
“所以你要走了?”
“唔……差不多的,不過我們很快又會見面的,當我特别特别想你的時候,我就會立刻飛過來。”
她又建議道:“正好今天天氣不錯,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爬小江道長所在的山吧?”
白彤瞬間變了臉色,沒了不舍,“那座山多高?”
“……也沒太高吧。”
“我可以陪你逛街,但爬山不行。”
宋欣雅失落不解,“為什麼啊?爬山也不累啊,你可以看到野生的精靈,漂亮的花朵和樹,清新的空氣湛藍的天,還有柔和的風托舉你,咱們還可以準備吃食,累了就坐着看景色,很快樂的。”
白彤卻油鹽不進,“不會快樂的,我隻會氣喘籲籲的像條要死的老狗一樣在後面陰暗爬行,然後渾身酸疼地在床上躺上幾天,而你隻會在前面一臉陽光明媚地嘲笑我太菜了,該練練了。”
宋欣雅驚詫,“怎麼會?!你怎麼能把我想得這麼惡劣?”
“用用你那金魚腦子,仔細回想一下這種事發生過幾回了?”
宋欣雅認真想了想,心虛地移開了眼睛,可能……确實這麼做過幾次,不過那不是激将法嗎?反向激勵自己的朋友平常鍛煉一下啊。
她把自己的苦心一說,白彤滿臉拒絕道:“行,暫時先謝謝你。不過我已經不行了,我的身體是老人的,心也是老人的,一動就得嘎啦嘎啦響,稍微多一點運動就會散架的。”
宋欣雅痛心道:“白彤你怎麼了?!你還是青春靓麗的美少女啊!怎麼可以這麼暮氣沉沉的呢?我把我的生命力分你一半啊!”
白彤同樣為自己悲傷,感傷道:“已經不行了。我身在魔窟多時,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成為魔窟的伥鬼了。”
“什麼?!不愧是更高級的魔窟,威力竟然已經提高至此!我的摯友,我什麼時候才能帶你脫離苦海?”
旁邊路過的學生聽到了,不屑道:“這有什麼的?大學生不都是脆脆鲨嗎?自己早該習慣了。”
說完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腳踏空,直接沖進了灌木叢裡。
作為分散他注意力的罪魁禍首之一,宋欣雅一臉尴尬,剛想上前扶他,沒想到他自己起來了,一臉若無其事地走了。
周圍的人也都習以為常的樣子,連看熱鬧的興緻都不怎麼有,最多嘲笑兩聲。
宋欣雅感受到了隔閡,幹笑了兩聲誇道:“你們還挺有節目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