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她以前沒有喜歡過别人，因為她不夠漂亮，也因為如果她喜歡上了以往遇到的男生，她自己都會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她好看，但不夠漂亮，就是比普通好一些，性格活潑。

而她上的學校，總會選出班花、校花什麼的，然後一大堆男生去追求。

對待其他女生，也總說她們哪裡哪裡不如校花、班花了，好像他們喜歡上人家，變得清高了，身段就上來了，可以挑别的女生的刺了。

宋欣雅也很讨厭他們接近，一有男生要靠近她，那幫男生就起哄說他看上她了，男生要入贅，想吃軟飯，還讓她收了他。

被起哄的男生用眼神瞟她，竟然還有點自得。

……不是，她隻覺得他們煩人且吵鬧，隻想他們離她遠點，讓她安靜會兒。

就這樣還有腦子有泡的人覺得這是她受歡迎的表現，還羨慕嫉妒。

他們還總玩擡人撞樹的遊戲，每次在休息時間都鬧哄哄的。

在宋欣雅看來，他們這些學校裡的男生就像時時刻刻處在發.情期的精力旺盛的馬喽，讓人毫無親近的欲望。

可是我呢，我能吸引人嗎？

她一跟頭起來，看着鏡中的自己，決定打扮一下自己。

看着已經變成雜物桌的梳妝台，還有灰蒙蒙的鏡子，她難得地收拾一下。

化妝品，化妝品……她記得以往買過，終于她在桌子底下，找到了塵封已久的箱子，弓着身子撅着屁股才拿了出來。

打開一看，過期了……過期的話，用這一次也沒什麼關系吧？

她小時候對媽媽的裝扮很感興趣，穿着媽媽的裙子和高跟鞋，拿着媽媽的化妝品往臉上畫，她覺得把自己畫得可漂亮了。

等媽媽找過來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在劫難逃了，沒想到媽媽看了自己一眼，就笑趴下了，爸爸聽到聲音後也進來了，同樣也趴下了。

過後等媽媽緩過來的時候，很大度地決定放她一馬。可宋欣雅甯願她剛開始就不放過她，這反而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導緻她之後再化妝的時候都畏畏縮縮的。再加上自己确實沒什麼化妝的天賦，付出了巨大的沉沒成本之後她就放棄了。

但現在過了那麼長時間，她又看了那麼多化妝視頻了，她應該可以了吧？

半個小時後，她看着自己的大花臉，不……她不可以。

她沮喪，得出結論，這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與其勉強争取，不如放過自己。

不過，她蜷縮自己抱住腿，還是感到有點悲傷。

之後她每天出去都能看到金昱，感情也變得深厚，他們已經漸漸有身體接觸了。剛開始就是互相遞東西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碰到了對方，之後會偶爾牽一下對方的手。

每一天能制作的魚食越來越多，直至平穩，法則被完全吸收，隻剩下法則的載體，那個水晶球。

等金昱把水晶球拿給她的時候，這回她沒有拒絕，她喜歡漂亮的水晶球，萬一她能用水晶球做出微觀景觀或者生活在水晶球裡的生物呢？

随着她往他天賦裡扔越來越多的魚食，她對初次直面他天賦的畏懼感越來越低，知道他的天賦能讓生物短暫進入之後，她甚至敢讓自己的身體浸入其中。

而且因為她的天賦能保護她的原因，她甚至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入。

直到她全身都進入了那片深海，沒有窒息感，沒有水的嘈雜聲，她直直掉落，離光越來越遠，變成小光點，到全部黑暗。

本來她是很害怕黑暗的，沒想到她此刻沒有感到可怕，反而覺得很是平靜。

沒有聲音，沒有顔色，她反而像是回到了生命的原初狀态，有一種歸屬感。

黑暗包裹着她，擁抱着她，她甚至感覺到了手腕和腳腕處有擠壓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圈住了她一樣。

她既覺得時間漫長，又覺得時間短暫，連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都不知道。

她甚至覺得在這裡能得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