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變故來得太快,艾維斯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裹挾着疾風的勁力落下,禹成澤捂住胸口被震得退開兩步。
破水而出的是一條尾巴,和剛才被殺死的怪物一模一樣的尾巴。
可是那怪物明明死透了,相柳可以保證。
相柳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被推開後馬上反手格擋,一道強勁的力道撞在刀上,震得他手腕發麻。
禹成澤推開相柳,自己替他擋了這一下,已經卸過力的尾巴稍微偏了一點,帶着餘威斜劈過身體。
他身上這件衣服太薄,一點保護的作用也沒有,當即嗆出一口鮮血。
禹成澤就在自己面前受了傷,相柳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感覺心髒快速鼓動,怒火竄上心頭,燒得他眼睛都紅了,相柳反手劈向罪魁禍首。
長刀裹着淩厲的風聲破空揮落,碗口粗的尾巴尖應聲落地,在地上翻滾幾圈,噴了一地黑血。
不去管身後怪物吃痛的嚎叫,相柳向前一步,撐住禹成澤的身體,
“你沒事吧?”
禹成澤抹着嘴角的鮮血,擺了擺手,沒說話。
這一下看着就很重,禹成澤不說話,相柳更急,将人交給離自己最近的王超,愈發怒不可遏,提着長刀便要轉身,
“扶着你們老大先走,我去會會它。”
“不用,我沒事。”
禹成澤推開他們攙扶的胳膊,站直身體,
“後面不止一個。”
相柳回頭看了一眼,當即爆出一句粗口,
“我艹!看來湖底的怪物是一家子,一個公的一個母的,咱們剛才殺了出來獵食的公的,現在母的找出來了,還帶個崽。”
帶崽且喪夫的母獸更難對付,一對二分身乏術,相柳自保雖然沒問題,但總要考慮其他人。
現在禹成澤又受了傷,相柳的視線掃了一圈,其他的隊友們看起來也不像可以的樣子,他有些煩躁的皺着眉,
“現在怎麼辦啊?”
禹成澤撐着長劍站直身體,輕聲道,
“一人一個。”
剛剛被怪物的尾巴拍中,又吐了那麼多血,相柳懷疑的目光在他身上仔細掃了一圈,
“你沒問題嗎?”
禹成澤搖搖頭。
現在有問題也得沒問題了,相柳磨了一下牙,深深吐出一口氣,
“那行吧,咱倆一人一個,這個小的交給你,我引着那個大的到那邊去,它們倆在一塊兒恐怕更不好弄。”
王超跟禹成澤的配合不錯,肯定要把他留下,艾維斯和姜媛也能幫上忙。
相柳已經打定了主意,沒人幫忙反而更方便,他攔住要跟自己走到艾維斯和姜媛,
“不用跟着我,你們留在這裡幫你們老大吸引火力。”
轉身已經走出去了兩步,他又轉回來緩下語氣,囑咐禹成澤,
“你别逞強,拖住它就行,等我回來。”
相柳拿了火把,沖着湖裡尾巴缺了一截的怪物吹了一聲口哨,幾個跳躍就消失在黑暗裡。
此時将近黎明,正是月亮已經落下,太陽未出之前最黑暗的時候,遠遠的,相柳的身影已經看不見,唯有一星火光明滅如豆。
可能确實是上來報仇的母獸,相柳稍微一挑釁,便順着湖邊跟着相柳遊走了,隻留在這裡一隻看着比它足足小了一半的幼獸。
禹成澤咳嗽兩聲,将嗓子裡不斷湧上的腥甜勉強壓下去,沖着旁邊伸出手,
“把槍給我,你們散一散,不要都圍在這裡。”
怪物一隻腳踏在岸上,一隻腳留在水裡,看起來還在猶豫,禹成澤決定先發制人,食指扣動扳機。
“砰!”
偏了,彈藥在臉上炸出一個傷口,怪物發出一聲嚎叫,昏黃的瞳仁仍舊盯緊他們,頭往後縮去。
槍的後坐力讓他微微皺起眉,禹成澤咬緊牙關再發一槍,這怪物卻好像突然有了智商,閉上了眼睛,彈藥炸在了眼皮上,眨了兩下,又重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