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樓的一側挨着路,另一側則緊挨着學校的操場,從天台跳下去,不出問題的話,應該能直接跳到大學的校園裡。
相柳一半覺得禹成澤的建議可行,另一半覺得他瘋了。
且不說現在學校裡的情況怎麼樣,會不會也有這樣的一群喪屍,就單是從五層樓上跳下去,都是要命的。
他緊緊抓着禹成澤的袖子,
“你怎麼下去?”
“跳下去是不可能的,你會……”
相柳停頓了一下,為了捂住自己自己四處漏風的小馬甲,也為了維護禹成澤的自尊心,他覺得還是拿自己舉例子比較好,于是迅速改口,
“我會摔死的。”
說着,怕禹成澤不信,他還睜大了眼睛,極其認真的盯着人家的眼睛,用力點頭,
“真的,太高了,我不行。”
沒想到禹成澤完全不顧他的擔心,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想,仍然堅持,
“既然這樣,那你跟我一起跳。”
相柳:……合着我白說了是吧?
性命攸關,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相柳正準備繼續苦口婆心,禹成澤突然笑了。
這男的從背包裡掏出來一卷繩索,在相柳眼前晃了晃,
“不跳的話,我帶你溜索下去。”
相柳:“……”
不早說。
禹成澤把繩索的一端綁在天台上突出的水泥墩子上打了個活結,另一端丢下去,繩索末端的鈎爪旋轉幾圈,抓住了校園的圍欄。
這根繩索不是普通的材質,繩面光滑,能看到中間裹着的鋼絲,承載一個成年男性的體重完全沒問題。
禹成澤單手扣上金屬扣,環扣比繩索粗一些,可以來回滑動,金屬扣的另一端則綁在他手腕上,他搖晃了一下,試驗繩索的牢固程度,然後對相柳伸出手,
“來。”
風在耳邊迅疾吹過,相柳對這種出行方式感到新奇,不同于高空墜落的失重感,環扣從繩索上滑過,除了速度不能自己控制,一切都很完美。
禹成澤一臂摟住相柳的腰側,有些緊,可能是怕他掉下去,依靠繩索懸在空中的時候,相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周邊的景象。
滑行速度極快,他們迅疾降落,在身體和圍欄相撞之前,禹成澤把他向上一提,相柳的腳步就踏在了圍欄上,而他自己落到了圍欄之外。
解開金屬扣後,禹成澤不知怎麼抖落了一下這根繩索,原本在家屬樓天台上綁緊的另一端松動墜落,他收起繩索,輕松翻越圍欄。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到了校園之内,而這裡靜悄悄,地上的血迹已經幹涸發黑,橫躺着無數具被開膛破腹的屍體,操場上滿是喪屍肆虐過的痕迹,但是他們卻沒有見到任何一隻喪屍活動的身影。
有家屬樓前面的前車之鑒在先,他們不敢掉以輕心,或許就有着另一群恢複了神智的喪屍躲在暗處,正等着他們自己走入縠中。
相柳盡量避開地上斑駁的血迹,沿着校園内的甬路行走,昨天沒來得及好好欣賞校園,沒想到今天就給了他們步行觀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