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魚:“在啊,你說話了嗎?”
宋澤:“我說,不是因為你資曆淺,也不是因為你好欺負。”
紀書魚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說的是真的。于是紀書魚也用眼神回應他,所以呢?
宋澤伸手捏住眉心,沒捏幾下又放下。他發現自從穿進紀書魚的身體,和紀書魚接觸以來,自己捏眉心的動作越來越頻繁。
如果齊季在,就知道這是宋澤掩飾緊張焦躁時的下意識動作。
宋澤:“我和你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你記得嗎?”
“啊?”紀書魚太意外了,話題是怎麼扯到高中時代的。
她慢吞吞地點了點頭,眼神有點飄,“記,記得啊。你大我一屆嘛,我升高三的那個暑假,你的照片可是在學校光榮榜上挂了整整兩個月呢。”
宋澤挑了挑眉,“有嗎?我不記得了。”
X的,最恨裝X的人了。
紀書魚陰陽怪氣地說了聲有,又得意一笑,“不過我的照片後來挂了整整一年,挂的比你久,你不會不高興的對吧。可惜啊,這個你應該不知道。”
當年宋澤是他們市的市狀元,省考第三,他本人連帶着母校名聲在全省出了名,學校宣傳部的領導趁熱打鐵,決定撥一筆專項資金用于對外營銷,其中一個項目是選拔學生當代言人拍攝宣傳海報。
紀書魚那時學習成績雖然一般但相貌實在出衆,幾乎以壓倒性優勢當選。
至于另一位代言人……紀書魚想到這兒,冷哼一聲,然後聽到宋澤說:
“我知道。”
紀書魚:“行,你厲害,你真棒,所以呢?憶往昔和我的問題有關系嗎?”
沒想到宋澤好整以暇地點點頭,“有啊。”
耐着性子聽他有來有回地鋪墊這麼多,被他釣了這麼久,就等來一句“有啊”,紀書魚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嘎嘣斷了。
她猛地起身,走到宋澤身前,扒開他肚子上的兔兔熱水袋,屈膝跨坐在宋澤腿上,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對着宋澤下巴一勾,強迫他擡起頭。
宋澤瞳孔微縮,偏頭想避開她的手指,卻被紀書魚的大拇指強勢扣住下颌轉了回來。
宋澤:“……好好說話,退回去。”
“我、不。” 紀書魚俯下身,直到兩人可以看清對方臉上的細小絨毛,感受到對方呼吸間帶出的溫熱氣息。她就保持着這個姿勢,想象着霸總短劇裡的霸道總裁壁咚女主的畫面,對着宋澤耳朵吹了口氣,用邪魅狂狷的語氣說:
“呵,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宋澤:“……”
他緊閉雙眼,表情隐忍,嘴閉的比蚌殼還緊。
顯然,他被雷到了。
紀書魚爽了。該,讓你不好好說話!
宋澤握住紀書魚在他下巴上作亂的那隻手,“你坐回去,我說……”
“那個……”
沙發上姿勢詭異的兩人一頓,齊齊看向房車門口。
小李站在房車的台階上,右手扣住白色邊框,強忍着摳腳趾的沖動,低着頭結結巴巴地說:“趙總讓你們去趟導演帳篷。”
紀書魚發現小李兩手空空。 “讓你訂的外賣呢?”
小李擡頭擡到一半又猛地低下去,“放導演那兒了,趙總說讓你倆過去吃。”
“哦,知道了。”紀書魚神情自然地從宋澤身上下來,捋順弄皺的褲子,“那走吧。”
宋澤耳朵微紅,一路沉默的走在紀書魚身旁。
紀書魚略感惋惜。
剛剛宋澤明明就要說了,真相就在嘴邊,小李一來前功盡棄。這下好了,宋澤沒什麼事,她反被釣的不上不下,心裡貓抓似的難受。
小李走在兩人身後,腦子裡全是剛才匆匆一瞥的那一幕。
她心裡明白是紀姐坐在宋澤腿上,看樣子好像是嚴刑逼供,紀姐和宋澤之間肯定隻有利益沒有感情,但明白歸明白,她還是沒忍住,可恥的磕了一口。
無他,太養眼了啊啊啊,這倆人同時看向她的那個瞬間,畫面絕了。
嘤嘤嘤不能讓更多人看到那一幕太可惜了!
小李無聲哽咽。
心思各異的三人重返導演帳篷。紀書魚和宋澤對視一眼。
帳篷裡的氣氛有點微妙,趙總和齊總貌似心情不太好。
趙心晴見他倆來了,扭頭問齊同遠:“你說還是我說?”
齊同遠有點怕她,“你說吧。”
趙心晴示意他倆坐,等人坐好,她才說:
“有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