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展昭驚的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他想伸手把她扶起來,但是他的手卻慌張地停在她身前。
沒有衣袖遮掩,姑娘白嫩的胳膊就暴露在眼前。他怎能直接去摸姑娘的身體,真是太無理了!
展昭彎腰去撿地上的褙子,目光随即劃過她飄着紅霞的臉蛋、漂亮圓潤的鎖骨、起伏的胸口、不盈一握的纖腰——
手比腦子更快。在展昭想到說詞前,手已經觸及她腰間美好的弧度。指腹下,姑娘的肌膚溫暖光滑,柔軟的觸感幾乎讓他沉迷。
“呀!——痛!”
感覺到粗糙的手指突然撫摸她腰間,還是最惹她發笑的位置,白晴雲本能地躲了一下。結果一不小心,頭撞上了旁邊的桌子。
展昭猛地抽回手,正想解釋什麼,卻被那姑娘捉住了手。
白晴雲一手揉着剛剛撞疼的頭,一手拉着展昭手到她腰間,眼睛裡還委屈的閃着淚花,無比委屈,“可以摸的……夫君。”
“咳”,展昭抽回手,目光閃避,幾乎不敢看她。他慌忙再次彎腰,撿起褙子,輕抖幾乎不存在的塵土,便幫她披在肩上。
總得做點什麼吧?展昭擡手撚着白晴雲微微散亂的頭發,突然擡頭直視她的雙目,“洗了頭發?還是洗了澡?”
咦?白晴雲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展昭的眼睛真好看啊,僅看他認真注視自己的目光就讓她臉紅心跳,“洗了澡的,怕夫君休息的早,心裡着急,打扮慌亂了些。”
“打水和燒水都做得來嗎?”展昭指背微微抵住她的腮,讓她擡頭看自己。
“做…做得來。我…妾也是請了人的……”白晴雲有些心虛地解釋,怕展昭嫌棄她懶笨手笨腳,連基本的家務活也要請人。
“哦?我剛剛回來時怎麼沒有看到他們?”展昭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夫君今日……回來得遲了些”,白晴雲心虛地解釋。
“是嗎?”展昭的頭微微後仰,借着兩人的位置優勢拉開距離,垂眼俯視她明顯躲閃的眼睛。
“其實,妾…給他們安排了來做工的内容和日子”,白晴雲小心翼翼地看着展昭的臉色,“預付了一分的工錢,約定好了下次來做工的日子。”
“做的不錯。”
白晴雲微眯雙眼,抿着嘴偷笑,接受展昭的誇獎。
“你怎确定他們不會得了定金就跑掉?”
白晴雲懵了,“胡婆婆介紹來的呀”,他難道是嫌棄她花了太多錢嗎,“應該,應該……”
“這樣啊”,展昭的下半句遲遲沒有出口,雙手輕握着她的雙臂,拉着她站起來,“坐下慢慢講——”
白晴雲跪得有些久,猛得站起來才發覺雙腿酸麻,腿一軟,直直撲進展昭懷裡。
展昭毫無防備,這擁抱的力度不至于将他撲倒,但單手摟住她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扶了一下桌子。
“對不起,夫君,我…腿麻。”
姑娘撲在他懷裡,臉撲在他胸口,連聲音都是悶悶的,想必是郁悶極了。
“無事”,展昭緩緩把她拉出懷抱,慢慢将她放在凳子上,繼續剛才的對話,“講給我聽。”
白晴雲腦子裡都是展昭“咚咚”的心跳,她輕輕搖頭,似乎是要自己清醒點。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給展昭講述她都請了幾個人、做些什麼事……
展昭饒有興趣地盯着白晴雲,看着她從開始的小心翼翼到語速越來越快,到現在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傑作中。
家中能有多少事值得忙?他不過是想轉移白晴雲的注意力而已。
他本是想看着白晴雲的眉眼打發時間,她生得嬌俏,晃動的燭光下更加生動誘人。卻不想,竟被她說的内容吸引。
她講得很有條理,樁樁件件都是小事,單單拿出任何一件展昭都能很容易辦到。但是,如何按照順序排序,要先做什麼後做什麼;如何商定做工完成的标準,做不到要扣幾分工錢……這些看似細枝末節的小事都纏在一起的話,想想都讓展昭頭疼。她卻做得更好,似乎遊刃有餘。
這姑娘人長得漂亮,做事也漂亮。
她講得很有條理,眼神卻逐漸迷離。剛剛坐下時展昭就見她有三分醉意,眼下似乎已經醉了八分。
白晴雲的聲音停止了,沒聽見展昭講話,她擡頭看他。
展昭猝不及防和她對視,一時語塞。“頭暈嗎?”
白晴雲覺得是有點暈,點頭頭,但好像更暈了。
“去休息?”展昭試探着引導她。
“好。”白晴雲的頭腦并不清明,依稀覺得可能會發生點什麼。但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她所求不正是如此嗎?
被展昭抱在懷裡的白晴雲閉上眼,感受着他的懷抱,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展昭看不到,但是她已經紅了臉,臉蛋輕蹭他胸口,嬌怯地喊着聲聲“夫君”。
見展昭不回應,她惱怒地嬌聲逼問,“夫君就不能應我一聲嘛?”
三分怒,七分嬌。
展昭不想與醉鬼糾纏,便敷衍地應了她,“是”。
沒想到,懷裡的小醉鬼更是得寸進尺地與他重複這一問一答。
展昭抱着她,走得極慢,然後緩緩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脫鞋,拉過被子,蓋好被子。仿佛是府衙廂房那夜的重演,隻是病人變成了小醉鬼。
展昭看着抱着被子昏昏欲睡的姑娘,正欲轉身離開,冷不防被姑娘拉住了袖子,“夫君,真的不要我服侍嗎?”
展昭無奈地拉下她的手,塞進被中。“睡吧。”
“那”,姑娘似乎快哭了,“夫君也不能把我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