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差點笑出來,這是今天第三個送零食的人,他猜一定是些大棗花生之類的。
見白晴雲看他,像是征求他的建議。他接過小小食盒,“多謝掌櫃。”
“哪裡的話,祝展大人和夫人舉案齊眉,早生貴子。”
聽着掌櫃和夥計疊聲祝福,展昭和白晴雲有些尴尬地對視一眼,相協離開米鋪。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夥計不禁問出來,“傳言展大人在外面養了個小的,原來是咱們東家啊。”
“什麼在外面……要叫‘夫人’”,掌櫃趕緊阻止夥計,生怕二人折返聽到。
“也沒聽說展大人要成婚啊?”
“傻瓜!你是掌櫃我是掌櫃?”掌櫃使勁一拍他的腦袋,“照着做就是了!”
什麼外室不外室的!他們下面做事的人才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呢。
能爬上展昭的床是東家有本事!
開封誰不知道展大人光棍一條,那麼多小姑娘都沒“拿下”他,這東家的手段是真厲害!
能攀上他就相當于抱上了官府大腿。就算以後東家不受寵了,不用展昭做什麼,有他在,也能無形中給他們擋去不少事端。
這東家呀,能耐的很!跟着她準有肉吃!
以後每逢初一十五,一定替她把月老、觀音、碧霞元君統統拜一遍!
晌午時分。
從兩家比較靠近的鋪子離開,兩人已覺有些餓。
展昭帶白晴雲到一家粥鋪坐下,“這家的豆沙圓子口感好,你嘗嘗看?”
“晴雲第一次來,都聽夫君的”,白晴雲乖巧地回他。
展昭吃着鹹粥,看着白晴雲小心地吹涼勺中的豆沙,不由得看向她柔軟的唇。
講話語氣綿軟,卻綿裡藏針。能有條理地管家,也能嬌怯地向她撒嬌。
見展昭一直盯着她的勺子,白晴雲把勺子遞到他唇邊,“夫君嘗嘗?”
這突然的動作讓展昭怔住,看着她的笑眼,說不出拒絕的話。
就着她的勺子嘗了一口。
很甜,是姑娘會喜歡的。
中午正是街上熱鬧時候,想到白晴雲已經悶在家裡好久了,想必一定想到處逛逛。
“其他鋪子中午也要休息,左右我們不急,不如趁着熱鬧逛逛街市,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東西,買些回去。”展昭拎起食盒,“人多,你走在我前面,我跟着你。”
“好”,在家裡時從不曾真的被禁足過,更何況是這麼久,白晴雲也想沾沾熱鬧的煙火氣。
白晴雲歡歡喜喜地走走停停,看着她感興趣的鋪子,又偶爾轉身和他說說話,問問他的建議。
展昭真覺得,還是巡街更輕松。
他不遠不近落後她幾步,目光卻一直跟着她。視線下移,落在白晴雲腰間,展昭有些愧疚。
昨夜曆曆在目,一直不斷讓他憶起姑娘的纖纖細腰。
抹胸掩蓋不住那優美的弧線和光滑的肌膚,隻是白嫩的肌膚上有不少觸目驚心的青紫瘀痕。
他一時說不清是是驚訝還是氣憤,手比腦子更快,解釋之前,已經先摸上姑娘的細腰。
溫熱,柔軟,細膩……在想什麼呢!那青紫是真實的傷痕,看樣子應該是最近才形成的。
沒想到他的唐突之舉吓到了姑娘,他隻能強行給自己辯解,他并沒有私心,隻是正常查驗傷口。辦案時,公孫先生也是這樣做的。
可是,公孫先生也不會直接上手,摸人家活生生的姑娘啊!
展昭心裡盤算,按照淤青程度,傷人者的力氣很大,個子不高,下手的位置集中,似乎經驗豐富。
糟糕!都對上了!莫不是胡婆婆吧?
這可真的要怪自己了。他到開封府時,胡婆婆就已經是府衙幫工的老人了。雖然嗜酒且行事莽撞粗魯,但對他和衙役們一直還是不錯的。隻是偶然聽說過,她年輕時就是府衙女囚牢的差役頭目,整治囚犯很有一番手段。難道?
若是如此,那晴雲身上的傷和她近乎哀求地“别賣掉她”就有了合理解釋。
姑娘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敢說,大概是想通過自薦枕席求個生路。
于是歎息着進入夢鄉,慣于早起的展昭看到廚房裡剩下的清湯寡水的餐食,就更心疼晴雲了。
都忘記了胡婆婆煮飯的可怕程度!王嫂子生孩子那段時間,胡婆婆替補做了兩天飯。
也不能說有多難吃,總之就是什麼東西就是什麼的味道,非常清火氣。
怪不得晴雲不敢說,他這不是存心給姑娘立規矩嗎。
唉!昨晚的點心那麼難吃,估計那是晴雲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看她剛剛吃紅豆沙時滿足的樣子,不嫌棄是街邊小吃,也不嫌棄和他共用勺子,還真是懂事的很。
她受了那麼多委屈也不敢說,隻敢把眼淚往肚子裡咽。
若是昨晚他真的一時昏頭,占有了她,那可真是罪過。姑娘到他身邊才多久,就被他逼成這樣。
真是不該!
自己又粗心大意,忙于公事一時又顧不上她。
趁她還沒醒,不如先去府衙把俸祿取了。她聰明又懂事,喜歡什麼自己買便是。下午陪她再挑幾個稱心的人來幹活,這裡一磚一瓦都是她的,可不許旁人欺到她頭上。
真是好主意!
他又不是養不起,白齊雲能養出這麼嬌俏懂事的姑娘,難道他展昭不行?